的是震惊,其次是钦佩。 电话那端,库洛洛轻笑。 秀托清清喉咙,更正:“咳咳,我们需要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虽然我们是野兽猎人,但、但遇到罪犯还是有跨领域的执法权的。” 打扮得像个痞子的男生一身正气,纯黑打扮戴着恐怖面罩的女生笑盈盈,最像模像样的武士男却畏手畏脚。 颓废的男人坐在地上,仰望叁个怪胎。 在黑漆漆的矿场之中,从未见过如此耀眼的曙光,闭眼不看也会穿透眼皮的强烈,而他除了卑微地伸出手去抓住,还能做什么呢? 他闭上眼,下定决心。「我叫哈桑。你们想了解什么,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接下来的故事刚开始有点零散,除了因为哈桑在醉酒的状态,也和提问的方式、措辞有关。库洛洛借机在观察两位年轻猎人的水准,或许是未来要交手的人。 信息收集完毕,库洛洛开始篡改乌奇奇他们这边说的话、提的问,加快节奏。 有了库洛洛不动声色的介入,故事串联出全貌。 一切的起因是沙隐金。 那是外貌和普通岩石并无差别的稀有矿石,具有软硬皆备的特性,能打磨出最有保护性又不失灵活韧性的护具,听说也能用来做武器。 最初开矿,隔叁差五会有沙虫来袭。矿工们的恐惧随着对沙虫的了解而稳定。它们从不刻意袭人,目标只是沙隐金,和不小心挡路的人。只要在感知地动时,一分钟内离开,即可安全撤离。 他们还观察到,只有在沙隐金散发出独有的低频震动时,才会引来沙虫。自从掌握这些节奏,开采越来越顺利。人们甚至可以沿着沙虫们开挖的通道行走,与这些巨大的沙下生物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存。 矿工怀揣着给家里赚大钱的心,离开家园,乘坐长途大巴远道而来。是值得的,每天足足有一百二十戒尼的薪水(库洛洛还贴心地把货币换算成大家能理解的数额)。 哈桑激动地将儿子叫来,一起拼搏。 将近十年过去,矿里的人都感到沙虫来袭的频率增高,吞人事件和塌矿的次数也更多。许多人心生退意,不想再干下去,想着血汗钱也赚够了,可以回家了。 为时已晚。 他们没有护照,身份是非法劳工。大家来自非洲各小国,语言不通,想要商量对策都困难。穷苦人家没有手机,曾经依靠寄信与家人联系,但慢慢地,信件也断了音讯。 沙漠四面围困,想走也无处可去。 叁年前,有人想法设法拿到了塔雷克的手机,冒死求助到外界。被抓住后,塔雷克指控他偷窃,以小偷的罪名将他处决。 他的牺牲换来大家的希望。 他们等到了同样持有那张红黑色卡片的两位猎人前来调查。二人像英雄一样。人高马大,气势非凡。 哈桑站在宿舍里,满怀期待看着他们和塔雷克走进酒馆吃了顿饭,然后冷笑着看他们肩上挎着大麻袋离去。成天和矿石打交道的人一听便知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叮咣声是沙隐金的摩擦声,和希望破灭的声音。他放下窗帘。 两年前,沙虫不知为何开始主动突袭矿镇,饥不择食的样子。 这么多年的相处,大家知道沙虫是靠震动定位,每次沙虫来袭,他们一动不动,祈求被吞噬的倒霉蛋不是自己。没有其他目标的前提下,沙虫只会跃出沙土一次,再潜回地下。越是慌张,遇难的人越多。奇怪的是,它们不攻击别的动物,只袭击人类,于是用骆驼等动物做诱饵的策略只好作罢。 有一次,哈桑亲眼看到塔雷克的保镖举枪,逼一位哭到满脸鼻涕眼泪的人走向镇外。那人几次腿软跪倒在地,呼喊真主的名字,迎来的却是沙虫的血盆大口。 他的牺牲换来大家的又一天存活。 那一天,哈桑决定放弃一直以来坚守的信仰,也可能不是放弃,而是单纯信不下去了。他不再管食品是否清真,不再遵守教规,和那些放荡不羁的人们堕入花天酒地,沉入妓女的怀抱。 每个沉沦在乌烟瘴气当中的人都再无反抗之心,只觉得这样活着也不错。 一年前,沙虫突然消失了。(拿酷戮和秀托推测,这是因为师傅的朋友开发出的陷进开始生效,但那位贪财的猎人大叔和被贿赂的猎人是什么关系?拿酷戮抱怨:烦死了,怎么了解越多越混乱?秀托安慰:冷静,先听完。) 沙虫的消失让大家松了口气,以为总算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可矿地这些年下来挖掘得支离破碎,即使没有沙虫的袭击,矿难频发,工人们的安全依旧无法保障。 他们找塔雷克对峙,希望安全措施能多一些。 塔雷克只是摇头说:真惨啊,看来沙虫吃人越来越过分了。 呵!他们陷入的血盆大口是这矿镇,这里进得来出不去,是不见天日的绝地,只能下矿或者去酒馆喝个烂醉,把工资当酒钱付给塔雷克,醒来再去工作。日复一日。 哈桑的儿子是唯一仍在坚持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