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东西,不太方便,殷照帮殷宁把袖子挽到手肘,陪她去卫生间洗手。 恢复正常的他倚在门框边,听着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从肩膀和手臂的缝隙间看到她将他的东西慢慢冲掉,再压两泵洗手液,驱散弥漫的淡淡腥气。 热水器燃烧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宛如一列从远方开来的火车,不知不觉把他的思绪带走。 再回神,她已擦干双手,站在他面前。 “好了吗?”殷宁低头看他那处。 完全没有事后的旖旎。 仿佛和孙乐皙相处惯了,殷宁也如她一样,将他当个病人,最私密的地方仅仅是个器官,帮他做那些不过是友善的任务。 她这样想,他却不能。殷照站直双腿,让宽松的家居服挡住。 本来好了的,但此时的他无力承受任何形式上的接触,包括目光。她要是再看久一点,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变故。 “嗯。”殷照回答。 她显然松了口气,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安抚地轻拍后背,声音从他的脸侧飘出来:“那就好,是不是还有好多作业?别忘记写。” 这些事情上从来用不着殷宁操心,殷照的视线落在镜子里的他们,将手臂轻放到她的后腰。 相拥的两人像极互诉衷肠的爱人,连她为了与他交谈而微侧的脸,在错位的反射下,都宛若分别前的不舍亲吻。只是这份美好仅能维持一瞬,殷宁随后松开。 “我回房间了。”殷照说。夲伩首髮站:2w9 6.co m 压低的语气里有她无法察觉的不情愿。 “好。”殷宁答应。趁入睡前,她还想把下午搁置的工作尽量处理掉一部分,避免全都堆到明天。 两个房间的门各自关上,殷宁的指尖从门把上滑落,长长地呼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身体里的反应逐渐消散,变得比刚才轻松许多。 所以她只是在那个氛围下受到了殷照的感染,并不代表任何特殊的含义,她安慰自己。 更不是非要找个时间发泄出来不可。 * 午休时间拿回手机,吴远和通过打球认识的学弟聊天。 开始在说球技,后来拐到打球间隙来送水的女生们,再提到殷照。 自从上回有人想找他表白被拒之后,殷照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就从高岭之花变成什么都不懂的钢铁直男,连带着女生们对他的兴趣都变少了。人人都有水喝,就他没有。 毕竟男人可以招摇,可以蔫坏,可以闷骚,就是不能无趣。 但这并不代表殷照完全被踢出了悸动的行列,有这张遗传自殷宁的脸,他永远占有一席之地,只是方式从想办法与之近亲,变成了静静远观。 其他人不太与他来往,所以都是有人隔三差五地到吴远这儿打听他。他的回答始终如一:“殷照就是根不开窍的木头,你们别白费心思了。” 是有人不信邪,想去接近过他,可是在他桌边说了半天,只见他两眼放空地歪着头。 完全没听进去一个字。 等殷照把人气跑了,吴远过去推醒他:“诶,想什么呢?” “想我妈。”他慢悠悠地回答。 在他们这里殷宁只是姐姐,没有一个人能把殷照口中的“妈”与她联系到一起。 “怎么了?”吴远不理解,谁会在学校里莫名其妙想妈妈,而且他是走读生,天天能见,“阿姨生病了?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