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勇虽死了,但是交情还在,这几位王爷,说到底是如今天子的叔叔辈。 如果说天子有意放过成国公府,朝议这边胡濙活动一番,再加上这几位王爷开口说情,未必也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然而他话音刚落,舒良便摇了摇头,道。 “大宗伯应该也晓得,陛下召宗室进京,并不单单是想要见个面,具体是为什么,咱家也不晓得,不过,就咱家的愚见,大宗伯还是不要在这上头打主意的好。” 胡濙也皱起了眉头。 舒良既然否决的这么干脆,想必是知道什么内情,又不方便透露。 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契机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胡濙十分确定,天子既然盯上了成国公府,那么就不会拖的太久。 不然的话,再启用成国公府也就少了施恩的意味。 但是近些日子,除了宗室进京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契机,能够扯得上这桩事情啊! 他征询般的望着舒良,却见后者犹豫片刻,方道。 “这话说出来,恐有些冒犯,但是既然大宗伯相询,那咱家也就如实说,往大宗伯不要怪罪。” 胡濙心中一动,连忙道。 “舒公公说的这是什么话,此事既是老夫提起,自然是请舒公公帮忙,请但言无妨。” 舒良于是点了点头,道。 “近些日子,宗室进京一事,礼部想必十分繁忙,大宗伯也恐不得空,但是咱家还是得说一句。” “成国公府这事,说到底得看陛下的意思。” “大宗伯今日替咱家解围,想必对有些事情,也并非没有觉察。” “您是聪明人,自然晓得这中间的关窍在何处,陛下心中或许有自己的打算,您若想知晓,便该将目光放的广一些,莫要被眼前一隅之地的庶务,而蒙蔽了眼界。” 胡濙沉吟片刻,立刻便明白了舒良的意思。 杨善等人暗中在谋划什么,他大略也知道一些。 舒良这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要成国公府和他们撇清关系,就如同那丰国公府一般,得到天子的信任,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不过,后头的话,他却仍有几分疑惑。 目光放的广一些? 难不成,是他这些日子,遗漏了什么消息? 有心再问,却听得舒良道。 “今日叨扰大宗伯许久,咱家也该回宫复命了,最后送大宗伯一句话,此事大宗伯不必太过忧心。” “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不过早晚之事而已,您若能提早准备,自然更好,若是不能,按部就班的随着陛下的安排来做,其实也无妨。” “陛下圣明,定不会让您这般忠心耿耿的老臣寒心的,这一点,大宗伯且请放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胡濙总觉得,舒良在忠心耿耿这四个字上,隐约加深了些许的音调。 还未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窍,便见到舒良起身告辞。 他情知舒良能够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也便不再继续多问。 起身将舒良送出了礼部大堂,回来之后,便招了平时跟随他的书吏过来,问道。 “这些日子,各部,院,还有宫中,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未曾上呈给本官的?” 胡老大人执掌礼部多年,一向对其他各部的庶务,并不怎么关心。 ?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