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只剩下张輗和蒋义二人,他们的神色却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蒋义是前定西侯蒋贵的长子,但是因为足疾,不能袭爵,在英国公府的帮衬下,总算是保住了爵位,让蒋义的儿子蒋琬直接承袭了爵位。 因此,这两家府邸的关系也是相当的紧密。 抿了口茶,蒋义沉吟片刻,试探着道。 “二爷,依您所见,这份诏命,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张輗拿过文书,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两三遍,神色颇有些阴晴不定,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能确定,但是三弟所料果然不错,他一出京,天子便对五军都督府动手了。” 蒋义也皱着眉头,道:“调回了范广,杨洪,将陶瑾放到宣府,看来是打算放弃石璟那帮酒囊饭袋了,不过,提拔任礼,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份诏命,其实仔细看来,能够看得出很多东西。 首先是杨洪,他今年已经六十九了,自少年之时便辗转边境,几乎没有回过京城。 天子调他回京,应该是看重他和京中勋戚没有什么牵扯,又战功累累,威名赫赫,适合执掌京营。 至于范广和陶瑾,都是在瓦剌之战当中展露锋芒,立下大功被朝廷赐封爵位的新晋勋戚。 但是不同的是,范广出身辽东都司,是由于谦举荐上来的人。 陶瑾则是出身五军都督府,尔后跟随任礼出征紫荆关,射杀了敌酋伯颜帖木儿,因此得封。 因此,调范广回京,命陶瑾出京,也都很正常。 陶瑾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多年,即便是他的爵位是天子所封,也必然不会太放心他。 所以实际上,这份调命当中,唯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宁远侯任礼的任命。 要知道,他们原本的预想当中,可是要废上好一番工夫,才能捧任礼上位的,结果现在,这么容易,天子主动就把中军都督府交了出来? 张輗眉头紧皱,开口道:“暂且不要胡乱猜测,无论如何,到现在为止,任礼都是按我们说的办的,说不定,这真的是天子的离间之计,让我们相互怀疑。” 话虽如此,但是张輗的脸色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蒋义踌躇了片刻,点了点头,不过想了想,他又道。 “是这个道理,如今三爷不在京中,我等需步步小心,不可自乱阵脚,何况,即便任礼坐上了中军都督府的位置,没有咱们的帮忙,他也坐不稳,他应该不至于如此不智!” 两个人虽然都如此说着,但是张輗却仍旧忍不住,一遍遍的将调令翻来覆去的看,心中也颇有些烦躁。 道理他自然是都懂的,但是怀疑的种子,往往是压不住的。 在心中将整件事情回溯了一遍,张輗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过分顺利了。 诏狱守卫森严,陈懋等人的消息竟能顺利的传出来。 天子明明之前还一副要把陈懋等人置之死地的架势,却突然就转变了态度,放过了他们。 中军都督府,乃是五军都督府的核心,掌着五军刑狱,他们原本想着用各家府邸给天子施压,来夺回掌事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