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公爷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你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问,但是,朱仪已经大致猜到了杨杰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杨杰接着道。 “天子既是圣贤君子,那么便不会因私情而乱朝事,这是数番朝局动荡皆有明证的事,还是那句话,成国公府爵位迟迟不定,是因为先成国公在鹞儿岭冒进,有过当罚,自是如此,并非他老人家刻意打压。” “何况,就算如今天子对成国公府所为有所不满,只要小公爷所做的事于国有功,再加上有人倾力相助,陛下处事公允,归还成国公府爵位,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朱仪明白了,杨杰的言下之意,并不单单是要和他一起扳倒宁远侯,更重要的是,想要借两座公府之力,帮助天子和平解决勋贵对整饬军屯的反弹。 唯有如此,才能称得上是于国有功。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杰这是在劝他……反水? 这一番话,让一向伶牙俐齿的朱小公爷,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语。 然而杨杰却以为他在担心这么做的风险,于是,继续劝道。 “小公爷放心,宁远侯一事,我昌平侯府会顶在明面上,您只需暗中相助便可,您所担心的,这份语焉不详的信,当然不足以扳倒宁远侯,但是,若用来让天子对其产生杀心,却完全足够。” “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宁远侯府败落,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至于之后,杨某相信,小公爷知道该如何说服您需要说服的人。” 话至此处,朱仪总算是彻底明白了杨杰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面对杨家如今面临的险恶情势,杨杰明显是主张,跟着天子一条道走到黑的。 他对于自家的局势有着清醒的认知。 所以,他明白天子并非刻意针对杨家,只不过,杨家在边境多年,在侵占军屯一事上牵涉的太深,所以天子不得不用杨家来祭旗。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想到的是激烈反抗,但是,杨杰想到的,却是找一个替罪羊! 很明显,宁远侯任礼,就是杨杰找到的,代替杨家赴死的倒霉蛋。 而且,杨杰不仅找到了对象,还提前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诚如他所说,这份语焉不详的证据,不足以扳倒一个位高权重的侯府,但是,却足以让天子对任礼产生杀心。 别的人不清楚,但是朱仪却是清楚的。 虽然说某兵部尚书天天的顶撞天子,动不动就被禁足罚俸,但是实际上,天子对他,护的紧着呢。 去年的禁足,让他躲过了镇南王一案的风波,这次的出巡边境,又让他避开了东宫出阁的争端。 哪怕是如今,兵部不得不开始得罪人了,天子还是压着他备好了后路。 这番爱重之心,虽然不显在明面上,但是,却没有人可以轻易否定。 所以,一旦天子得知这个消息,那么,宁远侯府的败亡,是迟早的事。 还是那句话,杨杰没打算凭借这么一封信就扳倒宁远侯府,甚至于,哪怕最终拿到了口供,也不可能用一份孤证,让一个权威赫赫的侯府轰然崩塌。 但是,用这份证据,或者,用他还没有拿出来的证据,让天子相信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就是任礼,却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此一来,若杨家愿意做这个急先锋,只怕天子不吝于给杨家这个将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