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怎么处理?” 这…… 卢忠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天子的神色,道。 “回陛下,身为天子亲军,自当尽忠职守,这种吃里扒外之人,即便是刑部按律审断,擅自泄露机密,勾连内外,也该是死罪一条,不过,涉及到宁远侯的案情,臣以为不宜声张,不如将涉及之人,交由南镇抚司处置。” 锦衣卫下设南北镇抚司,锦衣卫的赫赫凶名,大多来自于北镇抚司,大名鼎鼎的诏狱,就在北镇抚司。 相对而言,南镇抚司的存在感要弱一些,但是,几乎无一例外,历代的锦衣卫指挥使,往往都坐镇在南镇抚司当中。 究其根本,是因为南镇抚司虽然对外朝来说威名不显,但是,它最重要的执掌只有一个,那就是纠察锦衣卫法纪。 换句话说,不论北镇抚司在外多么威风赫赫,但是回到了锦衣卫当中,依旧要受南镇抚司节制。 那么自然,南镇抚司的手段,丝毫不会比拥有诏狱的北镇抚司要逊色,甚至于,因为针对的对象是锦衣卫本身,所以不会有人来闹事申诉,所以,手段更加酷烈三分。 进了诏狱,或许还能有出来的希望,但若是进了南镇抚司,便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看卢忠面色憨厚,但是实际上,能坐稳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心狠手辣是最基本的。 今日他受了二十杖,那么,便要有人用命来偿! 然而,对于卢忠的回答,朱祁钰却摇了摇头,道。 “不要,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要继续传消息就继续传消息,要放人进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白吗?” 不明白…… 卢指挥使眨了眨眼睛,想问但不敢问。 他的确没想明白,锦衣卫的职责,就是对天子效忠,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现在,天子刚刚下诏,将宁远侯任礼捕入诏狱,结果一转头,就有人胆大包天的敢替他内外传信。 这种事情,别说是放在锦衣卫了,就算是放在任何一个衙门,也都不是小事。 所以卢忠才说,即便是由刑部审断,也绝不会轻纵。 朱祁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为了保全朱仪。 卢忠这个人,虽然有不足的地方,但是能力还是足用的,之前的时候,他曾经数次对锦衣卫进行过内部的整饬和调查。 应该说,如今的锦衣卫当中,大多数各家的内线,都已经被杀的杀,遣散的遣散,剩下的这些,要么是根基深厚,动不了的,但也被扔到了闲职上。 要么就是那些,真的隐藏的极好的,属于很早就被勋贵们放在锦衣卫中的,或干脆只是多年前和某几家勋贵有旧交情,但是多年没有过什么牵扯的。 这些人很难查出来,如今在锦衣卫当中,能够接触到任礼的,应该也不算多。 这次任礼会用到这些人,只能说明,他已经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的密信传出去,知道的人必然极少。 这种情况下,一旦传信的人出了事,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最新知道消息的朱仪。 何况,从朱仪传来的消息来看,他好不容易说服了张輗,要联手给任礼挖个大坑。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中间人要是没了,谋划势必要直接破产。 这些话,因为涉及到朱仪的身份,朱祁钰没跟卢忠开口,但是,若是换了舒良在,至少,他也能够猜到,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 但是卢忠就……简单粗暴的多! 或者说,身为本身就有侦缉捕查之权的锦衣卫指挥使,他也不必像舒良这样凡事都思虑周全。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