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陛下召王爷进宫,本是为了镇南王一事,但是现在看来,诸位只怕也得跟咱家走一趟了。” 底下的朱范址等人,原本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襄王吃瘪的样子,结果一转头,自己就被点了名,那股兴奋劲儿一过,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 午门外,天色忽然阴了下来,原本高高悬在天穹的太阳,被一朵硕大的乌云遮住,四周隐隐开始刮起大风,一副要变天的样子。 不过,这对于仍旧跪在宫门外的镇南王父子来说,倒算是个小小的好消息,至少没有那般炎热了。 他们已经足足跪了快两个时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头围观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毕竟,这些官员们,也不是无事可做,到了最后,虽然人还是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各衙门专门留下观察动向的小吏,以及一些御史们,还围在远处。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来的人自然是老熟人,一袭蟒衣,笑里藏刀的东厂提督太监,舒良公公!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帮的东厂番子,最扎眼的莫过于一顶气派的肩舆,看那亲王的形制,便可知来人身份如何。 再往后看,一大帮低着头的年轻人,衣着贵气,但是却沾满了灰尘泥土,蛮像是刚刚在地上打滚过一样。 大臣们当中,到底还是有见识广的,一下子便认了出来,惊呼道。 “那不是襄陵王世子吗?后边跟着的,是宜春王家的庶子,咦,这些人不都是宗室子弟吗?这是时候,不好好在宗学读书,怎么到这来了?” 低低的议论声起,好几个小吏见此状况,直接扭头奔向自家衙门回去报信,其他人则是默契的让开了一条路。 与此同时,襄王等人也瞧见了跪在广场中央的镇南王父子, 见此场景,坐在肩舆上的朱瞻墡,顿时瞳孔一缩,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但是,与之相对的,朱范址等人,却先是一愣,然后又变得有些气势汹汹起来。 队伍继续往前走,经过镇南王二人的时候,舒良停下来拱了拱手,但是,却没多说什么。 东厂的番子们,则是分成了两队,一队引着襄王的肩舆往宫门里走,另一队则是围着镇南王二人四散而开,留出了一大块空地。 见此状况,这帮宗室子弟也很自觉,纷纷跟在镇南王父子二人后头,跪倒在地。 这番样子,倒是惹得朱音埑诧异纷纷,于是,这位镇南王世子,在到了宫门外之后,首次开口问道。 “范址,秩荣,幼?……你们怎么来了?” 显然,朱音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噗通噗通跪下来的一众宗室子弟,样子有些着急,道。 “诸位,这是我父子俩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赶紧回去宗学,好好读书,安分守己,莫要再给朝廷和陛下添麻烦!” 似乎是感受到好朋友为自己担心的真诚,朱范址又是一阵热血上涌,一下子忘了自己来时路上的忐忑不安,拍着胸脯说道。 “音埑,你胡说什么,咱们之间的交情,还分彼此吗?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当我是个怂人吗?” “我跟你说,就朱瞻墡那个老匹夫,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这回我可好好的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接着,底下几个宗室子弟七嘴八舌的,将十王府外发生的事情给说了说,朱音埑顿时神色一阵复杂。 半晌之后,他方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郑重的转过身,对着众人拱手一礼,道。 “诸位,今日之事,是音埑连累你们了,你们放心,陛下若怪罪下来,我父子必会一力承担,此后不论如何,诸位的这份恩义,音埑必定一一生铭记于心。” 午门广场上,黑云乌压压的在所有人的头顶,风声渐起,吹动衣袂,一众宗室子弟听着朱音埑这般托付后事般的口气,不由心生凄凄,甚至有不少感情丰富的宗室子弟,眼眶都不由有些湿润。 偌大的广场当中,一群身份尊贵的宗室子弟,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在这仲春之末,莫名竟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与此同时,襄王乘着肩舆,一路进了宫门,心中亦是各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