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差事才是最紧要的,至于手段,他们本来就是各种手段用的习惯了,对于其中大多数人来说,尽管朱祁钰已经多次申斥过,但是利益诱人,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冒些风险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何况,宦官们身在宫中,日夜侍奉在侧,对于一般的皇帝而言,天然就会对他们相信几分,再加上事情办的漂亮,就算是像现在一样,被人告了上去,他们也能先扯出许多理由来反驳。 要知道,大臣们喜欢说宦官蛊惑君上,宦官们又何尝不会以同样的手段反制,最简单的,就是说这些大臣是瞧不起宦官,所以鸡蛋里头挑骨头,捏造罪行来诬陷宦官,邀名买直。 实在是推脱不过,看在多年侍奉的份上,到底也能逃脱一番罪责,所以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在于君主本身如何对待宦官的问题。 至于朱祁钰手下亲近的这几个人,为什么没有禀报上来,也并非不可理解,和派出去的那些宦官一样,他们首先想的,其实也是把差事办好,然后在皇帝面前挣个面子,而且不出意外的是,这些派出去的人,也肯定会时常给他们一些好处,所以这种事情,朱祁钰没有主动问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自己说出来给自己招惹麻烦。 就这个角度而言,王竑这个吉祥物,还是有作用的,至少有他在,近些日子以来,科道言官们也没有之前那么不敢言事了。 其实,所谓政治,也就是在这不断拉扯当中,逐渐趋向平衡的过程,对于朱祁钰来说,打压科道是必要的,扶持科道也是必要的。 打压是因为这帮人没事就喜欢把目光盯在皇家的身上,揪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成就自己所谓的‘清名’,这种习气惯到最后,就会出现崇祯这样的倒霉孩子,动不动就被底下的大臣用什么天下,国家给绑架,自己苦兮兮的衣服破了都补补再穿,底下的大臣却日日欢歌宴饮,问就是君上当做天下表率。 所以,这种坏习惯,必须要打掉,坚决不能纵容,说白了,就是得好好收拾一顿,可事实上,矫枉必然过正,此前的科道改革,的确抑制了这种不良的风气,但是,也导致了科道唯唯诺诺不敢言事,一个不敢言事的科道,对朝廷来说,也就没有用处了。 因此,再度扶持,也是必要的,如今看来,王竑的出现,以及他这一段时间来查察刘益一案的举动,背后所彰显出的皇帝的支持,的确恢复了部分科道的信心。 林聪的举动,或可当成是如今科道一次试探性的尝试,既是如此的话…… 大殿当中安静下来,朱祁钰的话音落下,并未带着什么情绪,但是话语当中的意思,却隐隐有不信的意思,这让底下的一众大臣,看着林聪的目光当中,不由带上了一丝担忧之意。 众所周知,天子对于皇庄一事,十分看重,就连此前的于谦,在此事上头,也碰了一颗硬钉子,如今林聪不过是一个都给事中而已,却敢一次性参劾这么多的矿税太监,他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呢? 在众人的瞩目下,林聪并未退缩,而是开口道。 “陛下明鉴,臣有自通政司抄录下来,各州府呈递上来的弹劾奏疏,也有地方巡查御史带回京师的,受欺压百姓的诉状,三日之前,有一对来自大兴县的老夫妇,当街拦下臣的轿子,声称家中田地牲畜被矿税太监所侵,求告无门,如今已经被臣安置在驿馆当中,诉状在此,请陛下御览。” 随即,林聪又拿出一份诉状,递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朱祁钰却并没有着急打开看,而是目光落在林聪的身上,若有所思。 这又是奏疏,又是诉状的,看来,这林聪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妥妥的有备而来啊! 略一思忖,朱祁钰展开诉状看了一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里头内容很简单,就是说矿税太监强抢民田,牲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