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头完全低沉,黑暗笼罩了大地,连最后一抹霞色都隐匿了起来,他们骑着的慢马才瞧见远处的营口火把。 到了军营的营口,吴槐先下了马,才把梁予馥给扶了下马。 梁予馥下了马,左右胡看,便瞧见庞大人跟卫矛的两匹快马,早已经摆着尾巴,在军营墙边上欢快的吃着草料了,甚至还有匹马闲着无聊的耸动耳朵。见此景,她才知道确定,他们落后这脚程,可不是一两里路的事。 营口的小兵过来盘问,吴槐脸不红气不喘的扯着嗓子报出了自己的名讳,也同时替梁予馥说谎,报了假名讳,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梁予馥跟在吴二公子身后,才终于能理解,为何庞大人要喊吴二公子到赤竹巷给她唱大戏了。吴二公子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连奸诈笑面狐狸都得让叁分了。 一进入戒备森严的十里营,肉眼所至,无一不是一队队看似训练有素的兵将在巡视。 经过校场还见到有兵将正勤奋的在练枪术,那辽亮的吼声,一枪狠狠刺向眼前的假木人时,她顿时想起军营严禁女子进入,就有些发悚,而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脖子,深怕小命不保。 小兵带他们两人先到药帐等候,一边有礼的嘱咐着,仿佛他们是什么贵客,"吴大夫、小大夫。庞大人正在元帅帐里与我们元帅详谈,还请两位先在药帐等候着。如若两位需要用膳,我一会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吴槐看了梁予馥一眼,细声问:"你饿吗?" 梁予馥刚下听见这小兵喊她小大夫时,她几乎不能置信,更甚是惊奇。 更是无所谓饿不饿的摇摇头,她眼里面露精光,像是有什么事急于诉说。 待小兵告退,她连眼睛都藏不住笑意的小声问:"吴二公子,他作何缘故喊我小大夫?" 吴槐清了清喉咙,面上得意,更是笑意盎然,"在这,你要喊我吴先生或是吴大夫。军营里的小兵知道我们是庞大人的人,定是误以为你也是庞大人门下的小徒。所以喊你小大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梁予馥听到庞大人的门下有收徒弟,这心里实在有些羡慕,又是满怀着期待的问:"我能多问一句,吴二公子你是...庞大人门下的徒弟吗?可庞大人看似长不了你几岁..." 吴槐感叹往事,却又无所谓的说着,"我尚未出师门,不足以独立成良医,自是大人的徒弟。当年我屡考不上举,连秀才都落榜,多年至此实在生厌,便弃了从文之念。后来也算是有幸能遇见大人..." 吴槐也是心里藏着若干心事,他自小聪明好学,就是一遇到要紧的应试便会腹疼不已,县试、小试、童员试均落榜多次。 他苦读十多年,却什么收获都没有,也难免失志。 加上他爹妈也是着急,也怕被衙里的同僚或是邻里嘲笑。那日,他爹妈是骂他骂的急了一些,在灰心丧志之下,只当作自己的人生真的全毁了,临至河边,他糊涂的一跃而下。 要不是遇上了庞大人的船,把他给打捞了起来。他估计成了孤魂野鬼了,也还不知晓就算从不了文,当不了官,他的人生也不会真的毁了。 思道此,吴槐是真心感念庞大人的。也因此,他知道庞大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