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放不久,运输起来也不算好卖,你说他是行商,想来是做不了某地单独的生意,他更想要的,应该是雪花膏的配方吧?” 左仪笑了:“谁人不想独占配方?不过是没这个本事罢了,也是月女你厉害,这些方子随手就来——莫说他了,我看着都眼红,要是您开尊口,我在这医属做个杂役都行!” 做杂役偷学么? 韩盈眨了眨眼,决定把这句话当做玩笑,她稍作思索,道:“这样,你让他开个价,若是合适,我明日再与他见上一面。” 左仪应了下来。 韩盈没在医属留太长时间,稍微歇了歇脚,让老马吃饱喝足,又骑着它去了县衙。 徐田曹已经把她要的土给带了回来,韩盈当年上手工课的时候捏瓶子,家里还存着几百克的高岭土,拿出来一对比,果然无差。 这下,韩盈放心了,她转头去找了自己师父,希望他能给自己借调过来个会造高炉的匠人。 因为刘邦建国后放开了铸币的缘故,民间商人私铸货币成风,再加上本县也有作坊烧制陶器,高炉技术在韩盈这个层次接触起来其实不算多难,尚傅也没有觉着危险,毕竟,有技术,没有铁矿又有什么用? 汉国真正管制严格的,是各地的铁矿,因为地点固定,好派兵和官员把守,产出多少铁也是有数,这才是绝对不可以触碰的底线。不过,尚傅还是有些疑惑,韩盈去借造高炉的匠人作甚? “我打算烧制点东西,不是铸钱,成不成我也不知道,先试试吧。” 韩盈口风谨慎,尚傅便没有多问,答应尽快在一个月内给她换个会造高炉的匠人来,换不过来那就借调个两三年,三五年的。 匠人的事情解决了一半,接下来还有场地和人手的问题,要想尽快拉起这么个摊子,指望韩盈自己这边抽调人手是不可能的,所以…… “还是得通过左仪牵线,找本县制陶的商户入股。” 因为这事儿,韩盈下午又哒哒的骑着马回了医属。 而在医属旁边的馆舍内,行商朱况已经备好了一席酒菜。 丝绸是奢侈品,也只有郡城、王国乃至长安这样的大城市才会有足够的市场,朱况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他只在山阳郡内部活动,不过哪怕是这般,也能让他攒下四十来万的家财。 而人的欲望向来是没有止境的,商人更甚,今年已经年过不惑的朱况虽然带上了后辈,已经有了培养继承人的打算,但遇到能赚钱的机会,还是不肯放过。 他频频举起来酒杯,慎重的向左仪打听着韩盈的态度。 左仪没有喝酒,她略微沉吟片刻,道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