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跑去医属,将你所做所为全部告知于院丞!” 这番威胁下来,周观彻底是不敢拦了,她诺诺的站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这模样让广吉恶心的都要吐了,即便是回了厅里也没缓过来。 年长的冯米看了她一眼,不由得问道:“呦,吉祥儿今天怎么气成这个样子,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周观,她今天竟还敢在县衙里堵人!” 回答的广吉愤愤不已,她压低声音,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掩盖不了语气中的愤怒: “也不知是那个又把她放进来的,回头等我查出来了,非得给他记个劣不可!” “她啊?” 提起她,冯米并没有立刻浮现出厌恶,而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申请,她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像嘲笑,可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反而带着几丝怜悯,但那怜悯也算不上多,最后都化作了无视: “要走的人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也不用和县令提这件事情,省得她生气。” 广吉点了点头:“嗯。” 看着水开,广吉用叠起来的帕子包住壶把手,走进内室,用最小的动静沏上淡茶,而后又小心退了出去,坐在安几上,和冯米看着竹简分类。 外厅文书们说话动静算不上大,可架不住细君最近略有心事,睡不着,只能算是闭目养神,人醒着,声音便不由自主的往耳朵里钻。 周观啊…… 提及她,细君心中多了几分唏嘘起来。 虽然对方并非表象那般,真的是背刺了她这么一刀,而是私下给了她通知,两人合伙演了双簧,既让细君将周户曹压制了下去,也让周观脱离了父亲的掌控自此远走高飞,算是内里没吃半点亏还得了好处,可若是真细究起来此事为何会发生,那就有些好笑了。 除了周户曹自身太过于急功近利,宛安走下坡路以至于周家喜现有资源分配不均,矛盾越来越重之外,从她身上看不出飞黄腾达机会,也是极为关键的因素。 看清楚这点的细君只能说,做为韩尚院微末时最早结识的三人之一,周户曹如今还是个户曹是真的…… 挺活该的。 且不论反复横跳多受上司厌恶,光觉着她没前途这件事情,细君就有些想笑。 宛安县独特的情况从很早之前便入了长安的眼,这点在韩尚院离开后依旧没有消失,别的不说,哪个县令会如她这般,被郡守如此关注,还常有特令问询? 这些问询虽然未曾提及出处,可从措辞上来看,基本上是出自长安,背后之人很难说到底是当初与韩尚院交好的侍中桑弘羊,还是更高的那位,不过至少可以说明,长安有位地位不低的人,对宛安县未来的走向极感兴趣。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