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在里头不说,更麻烦的,是这件事有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那老人的死法,正是孟悠说病重后的情况—— 腹痛,呕血而死。 会杀人,但不会检验尸体,还不如文人机巧善辩的燕武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办啊! 即便心里装着事情,燕武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她将自己发酸的手在下车时抽回来,而后又反握住孟悠,安抚着她进入延尉府的紧张情绪。 两个男人手牵手,看起来总让人觉着古怪,可若是女人,那就显得很正常,毕竟女人的亲密总会更外露一些,不过,钟书佐并没有将这只视为关系好,他甚至不用多看,就能确定被状告的孟悠处于紧张的状态。 这很难不让人生疑,只不过钟书佐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确定对方只是单纯的对进入延尉府紧张,和害人没什么关系。 想想也不奇怪,延尉府的名声可不算多好,大多数因劾过来的,除了极少部分能维持气度,大多都是慌乱到胆惊心颤的模样,毕竟劾到入狱,那就临动刑、受罚都不远了,这位孟女医的事情虽然还未到那一步,但终究是死人,而且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对她都不太利,一旦真将错处定到她这边,那就是由告转劾,受的刑法可不是一般的重! 清楚结果的孟女医只是紧张,而不是慌乱,已经不是寻常之人了。 倒是旁边这位一起跟来的燕护理,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高壮健硕,行进间完全不像女子,进来之后半点都不带惧色不说,连紧张都没有,甚至徒经牢狱听到的惨叫,以及看到一闪而过的带血刑具都没当回事,还能反过来安抚这孟女医,说她是一个小小的学徒,那简直就是骗鬼! 钟书佐甚至可以确定,自己刚才的杀威手段已经被对方看了出来。 不过看出来就看出来呗,谁还没做点小手段呢。行狱是间有些像厅的屋子,正中有一案几,放满了大约五六卷竹简,两侧设有草席,周围还有几个狱卒,钟书佐带着她们进入,和延尉右平说完人已经带到,便走到了主官身后。 他和燕武对视了一眼,又立刻别开。 被推上来的顶锅的延尉右平姓秦,看起来只有四十岁上下,已经进入中老年发福状态,也不知天生的还是没有过劳作的原因,他肤色很白,整个人看起来像就像是发面馒头,一点儿都不吓人。 目光扫过燕武,秦右平极为客气的问道: “孟医想必也已知道为何传召,此案诡谲,不明之处甚多,还望孟医不要隐瞒,有问必答,尽早洗脱嫌疑,还自身一个清白。”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