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说是您来了,特意吩咐请您到小花厅里先用茶,他这就来。” “来的是什么客呀?” “是大人的一个熟人的儿子。” “哦。” 两人慢慢地走着,祝缨也不惊讶鲁刺史别院这么大了。到了小花厅,鲁家仆人奉了茶点上来,管事亲自端了给她摆上,又垂手站在一边。祝缨又问一下鲁刺史的身体是否健康之类,说的全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管事渐渐放松下来,将鲁刺史儿孙的情况略说了一点。这些讯息也不必保密,他说得也没什么负担。鲁刺史的儿子们已经有三个出仕了,孙子还在国子监里读书。今天没见到他们,是因为儿子们不在京城任职,而孙子正陪着鲁刺史见客。 正说着,孙子就来了,孙子的祖父与客人也一路说着话过来了。 祝缨听到鲁刺史的声音就站了起来。 鲁刺史并不开心,祝缨来拜会他,他的心情尚算可以,甚至对祝缨的评价又更高了一点。让他不高兴的是这个客人,门上报说又来客了的时候,这个客人就多嘴说要见一见。 鲁刺史只好将人带了过来。 祝缨先给鲁刺史见礼,鲁刺史还礼,然后让孙子来拜见祝缨,最后才介绍一下:“这是唐王府的文学。戴瀛。这位就是梧州的祝刺史了。” 皇帝现在只剩七个儿子了,唐王排赵王后面,戴瀛这人看着三十上下,一股文气。 戴瀛先对祝缨长揖:“拜见刺史。” 祝缨忙还礼,又目视鲁刺史,鲁刺史道:“我与他父亲是旧识,他听说了你,就必说要来见一见。” 祝缨笑道:“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也不是什么好景儿。” 戴瀛道:“岂是因貌而求见?是因人而来。” “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祝缨仍然说,还挺奇怪的。 戴瀛却不肯终止谈话,将话题引到了识字课本上,说:“听殿下说,陛下很是欣赏祝公,殿下还说,陛下命将识字本子收好。殿下很好奇,也想看一看呢,只是不得其门。祝公勿怪,下官既遇上了,就少不得向祝公伸手啦。” “哎哟,我现在身上没带。” 戴瀛道:“原是该着下官拜见祝公的,如蒙不弃,下官明日去大人府上,如何?” 祝缨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戴瀛很高兴,又对鲁刺史说:“伯父一时人杰。结交的也都是俊才。” 鲁刺史道:“夸他是对的,他就是俊才,夸我就太过啦。” “您是实至名归。” “哪里、哪里,你是个忙人,我就不多留你啦。” “留步。” 鲁刺史让孙子:“代我送客。”自己却对祝缨做了个手势:“里面坐。” 宾主坐下,祝缨只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先问候鲁刺史,再寒暄一下,又道歉:“先前不知道您在这里,是我来迟了。” 鲁刺史道:“也是我没说。刚才的人,别放在心上。” “诶?” 鲁刺史意味深长地看了祝缨一眼,祝缨道:“我明白了。” 鲁刺史叹息一声:“你一向有主意,就顺着自己的主意走,我对他什么意思都没有。他也不是我荐给你的,我也不是拦着你们见面。” 祝缨道:“好。” 鲁刺史多说了一句:“年轻人,要么不动,要么看准了就义无反顾。” “是。” 鲁刺史也提到了识字课本,又问:“还是原来千字的那稿么?” “是。原来大人都知道。” 鲁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