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枪靠在墙上,怕是提都提不动。 “大人,陛下有请。” 李公公低眉顺目的,谢安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当李公公说完话的时候,脸色有几分发白,红润的唇都没了血色。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得不承认,他恨容亁,他也怕容亁。 而他一一曾经竟然胆大包天,对容亁有过别的心思。 谢安茫然盯着巍峨宫殿,明黄的宫灯,觉得自己眼睛发疼。 他往进走了走,李公公闭上了门,守在了外头。 殿门吱呀一声响动,便把殿内殿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谢安跪了下来。 隔着重重馥郁的帷帐。容亁掀开了帷帐,度步而出,一站一跪。 容亁便细细的,放肆的盯着谢安乌黑的头顶。 他跪的歪歪斜斜,分外不讲究规矩,只是他的手指,却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你在怕我?” 他放柔了声音。 很多人怕他,他却不想再多一个谢安。容亁后悔了。 若是他能更早一些知道那些尘封的往事,也许便不会采取那样暴烈的手段,得今日之果。他还记得谢安是怎样对赵戎的,赵戎就是他,谢安却会对他笑,躲在他怀里,偷偷关心他却不肯承认。他是赵戎的那段日子,却是容亁这一生以来最放松的时候,没有明枪暗箭,无须防备他人。 那是别人的一生。 而他的一生,却注定要埋葬在这尸骨累累的皇城中。曾有所珍爱,无论母亲亦或沉碧,也早已为这皇城陪葬。 容亁扶起了谢安,他的手落在谢安的胳臂上,明显感觉到了手中之人的僵硬。 他便松了手。 “谁怕你了?”谢安梗着脖子,分明脸色发白,嘴上却没有认输过。 容亁静静瞧着他,眼瞳深刻乌黑,即便有宫灯洒过来,也被那片沉沉的漆黑吞噬了。 那片漆黑便落在了谢安一片发青的手臂上,终于转成了疑问,还有几分没有人察觉的心疼。 “胳膊怎么了?” 谢安撇撇嘴,冷笑一声“和姓杨的打了一架,你养的好狗。” 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容亁站了起来,动了真火“杨莘?” 容亁手里的折子扔在了地上“这杨家,好大的官威,朕放进去的人也敢动?” 谢安只觉得容亁这火气来的莫名。 容亁盯着谢安“脱衣服。” 谢安悲愤的抬起脸,就要破口大骂。 容亁皱着眉“我帮你脱还是自己脱?” “狗皇帝!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容亁被那一声狗皇帝叫的额头青筋直跳,索性直接扯着谢安的胳膊扔在了龙榻上,谢安挣扎的时候扯断了重重明黄的纱帐,便把两个人缠裹在了其中,容亁把谢安死死压制着,撕开了他的外衫,露出来纤薄的胸膛。 谢安生的娇贵,便是容亁都是吃过苦头过来的,谢安却没有,一身皮肉细白,稍稍碰一碰就留下了青紫色的印,更何况那杨莘下手并不曾留情,腰间青黑一片,衬着白皙的肤色,竟是显的格外可怖。 容亁,心疼了。 明明战场上各种各样的血,伤口,甚至是尸体,他见的太多了,却只看见这顽劣东西身上的一块伤,竟是心疼了。 “疼吗?”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