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你真是线人?” 蒋丽萍:“这不是废话!不然我救你们找死?” 贺予:“你确定你是郑敬风的联系人?你在那个本子上,留下的是你名字的缩写?” 蒋丽萍:“废话!当然是我的缩——” 她话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意识到什么似的,手微微地颤抖。 贺予说:“似乎我的记性比你的好一些,蒋小姐。当时本子上的字,是明明白白的江。兰。佩。不是什么j。l。p。你的缩写。” 蒋丽萍的脸色更白了。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 贺予:“你救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扼着她的秀颈,森森然道:“说。” 蒋丽萍闭了闭眼睛,突然一个返身,以极凌厉的身手反客为主,瞬息间逆转局面,不但挣脱了贺予的钳制,还猛地袭上去,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柄匕首,朝着贺予的胸膛就往下刺!! 这惊变只在弹指间,谢清呈大吃一惊:“贺予!!” 待要扑上前去,蒋丽萍的刀子铮然闪着寒光,停在了贺予胸膛处不到半寸的地方。 “我要真想害你们,你现在就该死了。”蒋丽萍一字一顿地说着,把刀子回手一挥,却是将她刚才从私人密码柜里取出的那个厚牛皮纸袋给一削两半。 哗啦。 里面掉出了一堆东西,三人定睛一看,全是地下室人体实验的照片…… 蒋丽萍松开贺予,喘了口气,直起身子,一甩额前的碎发:“现在信了吗?” 她说着,把刀子往桌上一插,将那叠厚厚的相片拾起来,拍到贺予脸上,低声骂道:“他妈的……要不是我那些年打惯了……今天就得冤死在你这心思重的兔崽子手里。” 贺予这回也有点懵了,他原以为蒋丽萍是怀有其他居心,想要从他们身上拿更多的东西。他甚至认为她柜子打开,里面掏出来的应该是类似听话水之类的,能要他们立刻服从的药剂。 结果真的是物证…… “我只有这些照片,其他东西,我不敢留在这里。”蒋丽萍说,“但有这些照片也足够了,你们走吧。” 贺予:“可那个记事本上的名字……你为什么会说错?你——” “……这件事,事出有因,我不想和你解释,现在也来不及解释。”蒋丽萍闭了闭眼睛,“是,我是说错了话。我记错了署名。但线人就是我。” “……” “随你们信不信。” 谢清呈见她执意不想解释落款记忆错误的原因,就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既然是线人,又为什么要真的在广电塔事件里替黄志龙杀人?” “你说王剑慷那些狗东西?”蒋丽萍就像在谈论菜市场杀掉的一条鱼,眼神冷淡若冰,“那是他们该死。组织下令让我清扫,我为什么不杀?” 陈慢道:“可那样你自己也沾了血——” 蒋丽萍红裙妖冶,她静了须臾,而后道:“我早就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血了。” “……” “线人,不是警察,不是卧底,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后台。一根线,串联线索,把真相的风筝引到法网之中,但线是脆弱的,一扯就断。”蒋丽萍说,“我有什么权力去做杀与不杀的选择?” “杀王剑慷那些人,对我而言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我甚至会觉得高兴。这些年来,对我而言最痛苦的是让王剑慷他们活着,我还要对他们曲意逢迎。” “他们四处撒网,坑骗孤儿时,我得看着。”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