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王为亲王,其子嗣只能承袭国公。 晋安郡王乃皇帝特封,虽然同为兄弟姐妹,其身份高于等人。 晋安郡王疾行几步,在正中跪坐,先向其上王妃施礼,再向兄弟姐妹还礼。 “好了,一家人,不要外见了。”秀王妃这才说道,伸手。 屋内子女们这才纷纷坐好。 “琮郎,听闻你昨夜又在你父王灵堂枯坐一夜。”秀王妃说道,看着少年郎,眼中含泪,“你莫要再如此,你长途奔袭而来,又哭灵三日,熬坏了身子,如何向皇上交代。” “父母生养恩,儿不能尽孝与前,心内着实难受。”晋安郡王俯身说道,声音沙哑。 秀王妃抬手拭泪。 “你快起来吧,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她说道。 那边一个兄弟让开一座,晋安郡王施礼后归坐。 室内安静肃然。 “你父王不在了,大家的功课也不能丢。”秀王妃说道。 子女们齐声应声是。 秀王妃又说些话,无非是日常琐事交代。 正说话,门外又传来声音。 “母亲。” 伴着声音,一阵风一般卷进一个少年郎,亦是孝衣装扮,年龄十三四岁,面容与晋安郡王肖像。 看到他进来,座上的秀王妃顿时含笑,伸出手。 那少年郎并未施礼,而是径直走到王妃身前坐下。 “璜郎,又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秀王妃伸手抚着他的肩,毫不掩饰慈爱问道。 “母亲,我去库房,找出父王赠与我的那副字画。”少年郎说道,面带黯然,“此前我偷懒,父王以书画警示与我,我故意藏起来了,此时父王不在了,我…” 他说到此,眼发红,哽咽不语。 秀王妃眼泪早就下来了。 “好孩子,你父王知道你这个心思,你莫要难过了。”她忙说道。 少年郎点点头,这才看向屋中,对着晋安郡王露出笑容。 “哥哥。”他说道,起身施礼。 晋安郡王含笑还礼。 又说笑一时,晋安郡王起身告退。 “你去吧,早些歇息。”秀王妃说道,说罢又补充一句,“在家不要拘谨。” 晋安郡王低头道谢,又与兄弟姐妹们辞别,这才起身出去了。 屋门拉上,隔绝室内的视线,但却更热闹的说笑传出来。 “..母亲,你也要多休息…” “…哥哥,你可见昨日谁人拿走了我的玉杖…” 兄弟姐妹之间交谈切切,一扫适才沉闷拘谨。 晋安郡王身形背对正室,脚步停了一刻未动。 “郡王?”廊下仆妇低声问道。 晋王郡王转过头,露出含笑面容,再次冲室内低头施礼,转身大步而去。 他一路大步而行,昂首阔步,等在王妃院外的侍从疾步才能跟上。 一直走一直走,似乎不知道走到哪里去,却又丝毫没有畏惧的走下去。 身后的侍从并不敢出声,噤声相随,直到晋安郡王自己先停下来。 “呃。”他望着四周一刻,“我住的地方,在哪里?” 说罢自己又是展颜一笑,露出细白牙,与路旁白灯相映衬。 “我走的时候太小了,家里虽然都没变,可是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