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的药铺行医,当然,没几个人知道那是他的药铺,名声大起时遇上天灾人祸,或者着火了,或者遭贼了,总之红颜薄命,人虽然不在了,但所幸生前已有弟子,秘技得以传承。 从此秘技不再姓程,而是递到了姓刘人的手上,这,才能接。 秘技在手,官场上谁人还敢再得罪他?如虎添翼,如虎添翼啊! 刘校理觉得心中激荡,恨不得放声大笑。 亮亮的笑声在厢房里响起,直传到大厅,厅堂里的伙计们都忍不住惊讶的转头看来。 谁啊?笑的这样? 刘校理伸手掩住嘴,笑声顿消,他神情惊愕。 他…方才…做了什么? 是,大笑? 这怎么可能? 他算起来有十几年没有大笑出声过,这已经成了习惯和本能了。 习惯和本能被改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来最近他有些太不谨慎了! “恭喜爷爷,恭喜爷爷心愿达成。” 一旁窦七不明白刘校理突然怔住神情如同见鬼是怎么了,但他明白刘校理是为什么大笑,于是忙赔笑道喜。 “喜你个头。”刘校理斥道,伸手拨开他,向外而去。 屏架上挂起七字的时候,徐茂修等人还是没有回来,秦郎君说一切都好,没有再受责打,只吃喝差一些,稍稍缓解了婢女心中越来越多的不安忐忑。 不过,其他的事都进行的很快,太平居在官府过了手续,那边怡春堂也有掌柜的上门邀请做起了姿态。 “程娘子挺急的啊。”窦七看着盖有鲜红大印的契书,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畅快。 哼,本来就是他们家的祖产,兜了一圈又回来,还更值钱了。 看着这个害的自己如此狼狈的女人,又想到她命不久矣,心中更是高兴得意,忍不住出言嘲讽。 “铁打的人在大牢里也熬磨不住,那几人与我有恩。”程娇娘说道。 窦七嗤声。 说的真好听! “其实,娘子是赶着归德郎将回来之前,好找妥靠山吧。”他哈哈笑道。 “说对了一半。”程娇娘看他一眼答道。 “娘子,走吧,去看看李大勺的伤。”婢女说道,带着几分嫌恶看了窦七一眼。 “是啊,早点看好了,我这人不计前嫌,那些厨子伙计我都不会遣散的,让他放心。”窦七哈哈笑道。 李大勺夫妇一家昨日已经搬回家里住去了,对此阿宋嫂很是不安。 “你这有什么不安的?”李大勺看着坐立不安叹气不停的妻子问道,“让咱们回来,说明没事了,安全了,这是好事该放心才是。” 阿宋嫂坐下来,一面伸出手帮着李大勺活动手,一面叹气。 “可是,我今日去太平居拿东西的时候,隐隐听他们说…”她低声说道,说到这里又停下,神情犹豫。 “说什么也别往心里去,娘子一定会周全的。”李大勺说道。 阿宋嫂看着他叹口气。 “是,周全,不要了也是一种周全。”她低声说道。 李大勺的手一抖,从阿宋嫂的拉拽中抽回来,用力过猛剧痛让他的脸有些变形。 “怎么会不要?这是娘子特意为了韩恩公所立的!”他急道。 阿宋嫂无奈摇头。 “大郎,事到如今,谁也比不上自己重要。”她说道。 李大勺颓然坐下。 “给谁了?”他闷闷问道。 阿宋嫂沉默一刻。 “还能谁。”她说道,“窦七。” 李大勺猛地站起来,胸口起伏剧烈,低头看自己的右手,上面包扎依旧结实,但他似乎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手,断手。 他猛地举起手,向一旁桌案上狠狠砸去。 亏的是阿宋嫂察觉他情绪不对提防着忙伸手抱住,才免得相撞。 “大郎,你疯了!”她喊道。 “要它还有何用?要它还有何用?不是还是如此吗?不是还是如此吗?”李大勺颤声喊道。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有了它我们还有别的活路,我们去找别家,找别家…”阿宋嫂哭道。 “找别家?”李大勺失笑,“找别家?不去他家还能被砍了手,我又能去找谁家?” 阿宋嫂怔怔一刻,夫妻二人顿时抱头痛哭。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清脆的女声在外响起,让夫妻二人受惊抬起头,泪眼朦胧中见门外一个丫头正探头来看。 恍惚很久以前也有过这场景。 “我差点以为记错了呢,嫂嫂还记得我吧?” 俏丫头笑嘻嘻碎步而进。 只是这一次还跟上一次一样吗? “是手很痛吗?”婢女问道。 李大勺夫妇忙起身一面胡乱的擦泪一面迎出来,这才看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