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小官人是真论道歉,也不该是这些随从,而是高小官人你。 当这女子说出这句话时,大厅里的人再次惊讶。 程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该打断自己的手吗? 而当高小官人回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就是惊骇了。 莫娘子伸手按着心口。 我的亲娘,今晚她简直把一辈子的惊吓都受了。 这一惊一乍一起一伏的,再来几次,她估计都要无福享受这些钱了。 伴着高小官人这句话,双方侍从都绷紧了身子握紧了各自的武器。 就是当场杀了这女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吧? 不过是一个女人,纵然与国有功,但到底是没什么根基,皇帝就是再暴怒,把他下了大狱,相信有父亲在,有太后在,有贵妃在,还有如今的平王在,他也死不了。 只要死不了,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更况且,这是在德胜楼,争花魁,这样被打死,也是很丢人的事吧,朝堂也好民间也好,平息流言也更容易把握。 这样一想,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反正这个女人父亲已经有心除去,那早一些也没什么。 高小官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心似乎冒出一层细汗。 “高官人听错了。”程娇娘说道,“我是说不用道歉,我哥哥被打是我哥哥自己的事,既然敢玩,就要玩的起,既然敢争,就要输得起。” 高小官人只觉得一口气泄了,人差点虚脱。 这贱婢! 为什么不嚣张了? 拿出适才用全部身家争花魁的气势来啊! 这时候认怂做什么?来啊,来剁我的手啊,来和我拼命啊! 娘的! 高小官人心里狠狠骂道。 她不闹,自己也可以闹…. 闹还是不闹? 这时候自己再闹,就留下太容易被人攻击的把柄了,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这一迟疑间,厅内的气氛便缓和了,高小官人知道机会已经错过了。 经过这一插曲,高小官人再没了维持表面和气的心情。 “娘子说笑了。”他说道,草草拱手,“那么就不打扰娘子和郎君享乐,先告辞了。” 程娇娘端正还礼,神情依旧,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周六郎神情变幻一刻,看着高小官人最终什么也没说。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其实从这女子开口要争花魁这一刻,就该知道她是要跟他们高家撕破脸了。 高小官人心里冷哼,抬脚迈步,拉开门,他的脚步忍不住一顿。 喧哗声扑面,四面八方视线汇聚。 德胜楼封闭了二楼,但总不能赶走所有的客人,夜晚的德胜楼更为人多热闹,更何况动静闹得这么大,想要瞒住也是不可能的事。 “官人,走后门吧。”随从低声说道。 真他娘的丢人,什么时候他高十四喝酒消遣玩女人还需要走后门避人耳目了! 高小官人脸上早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阴寒。 想必等到明日,他这个笑话就传遍京城了。 “不就是争个花魁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冷笑说道,“既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