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更甚了。他这样的当然不是这蠢丫头可以比的了,还是乔小姐慧眼识英雄啊! “赵文同那个姓焦的女子就在里头,乔小姐请随我来。”唐中元说着将她带了进去。 今日城中再如何闹的天翻地覆,牢里却依然安静,并没有因为新关进来两个犯人而生出什么波折,多数不过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吃牢饭呢,谁有工夫管旁人的闲事? 不过适才关进来,自然还来不及换上囚衣,赵文背负双手,目光透过那扇巴掌大小的窗户看向窗外。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他低头喃喃了一句,随即开口道,“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查到什么便是什么,便是要砍头要流放都随你们。” 唐中元叹了口气,朝乔苒摇了摇头,低声道:“从关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时不时念几句诗,盯着外头看,也不理旁人。” “好景,真真是风景如画。”赵文看着窗外露出一副痴迷之色。 乔苒沉默了片刻,忽地笑了:“你的画,我看过了。” 唐中元见那道自始至终盯着窗外风景的身形一僵,顿时惊讶不已。 “匠气有余,灵气不足,若无顿悟,始终难成大家。” 那道自始至终背对着他们的身形终于转了过来,赵文一脸惊讶的向她望来:“没想到乔小姐竟与蒋山长说了一样的话。” 江南书画名家蒋筱一手好画冠绝江南,如今在江南书苑做山长,虽忙于教导学生,可提起蒋先生的画,在江南府还是首屈一指的。 江南文人才子聚集,爱书画的文士数不尽数,走到朱雀大街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谈论书画的文人,这也是金陵的一大盛景,赵文显然也沉迷此道。 “你不甘心,想要以画技扬名,可若非惊才绝艳之辈,要脱颖而出,成为书画名家可谓痴人说梦。”乔苒道,“所以,你需要钱,并非是因为生活奢靡,而是灵气不足,想要以钱财开出一条道来。” 赵文笑了:“想不到不过一面之缘的乔小姐竟是难得的知己。” “所以,乔家这门亲事你不想断,在亲妹赵倩死后便想到了李代桃僵的主意。”乔苒轻叹了一声,有些感慨,“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选一个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子替代?换个人不好吗?” “旁人我不放心。”赵文道,“她又自愿如此,自是最好的。” 乔苒笑了:“焦娘子真是善解人意。” 赵文点头:“她确实很懂事,总是宽抚我能成一代名家。” “我能问一句俗事吗?”乔苒问他。 赵文笑道:“乔小姐请说。” “毒是你下的吗?” 赵文摇头:“不是。” “好,打扰了,你继续。”乔苒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就这样吗?唐中元有些惊讶,待离了关押赵文的大牢,才问她:“乔小姐信这赵文的话?” “我信。”乔苒道,“相比来历清楚,沉迷书画的赵文,那个来历不明的焦娘子才更像动手的人。更何况要接触外祖他们,常年留在文墨坊的赵文并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怎么看都是这位焦娘子下手的机会更多。” 原来如此!唐中元恍然,指向前方:“乔小姐,那个女子就关在那里,我带你过去。” 脚步声传来,牢里的人向外望来。 “你原来生成这个样子了,”牢里的女子抬头看向走近的女孩子,“真真好看啊!” “你也很好看。”乔苒道,纵使已经换上了一身囚衣,狼狈中却又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感,难怪乔大老爷被她迷了那么多年,这个女子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我上一回见你时你才那么大,”焦娘子双手动了动,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十多年不见,却已长成如此模样了。” “我却是前不久才见过夫人一回,”乔苒道,“夫人身姿胜雪,令人难以忘怀。” 焦娘子笑了,看着她微微歪了歪头:“你还挺有意思的,跟你娘不大一样。” “你也挺有意思的,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