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大小官员还是为能够收到重阳秋宴的请帖而兴奋。 “这是你的。”甄仕远将桌上的请帖往她这边推了推,却一改中秋宴给帖时的挪瑜和喜悦,转而有些凝重,“虽说大理寺接到帖子的也有不少,你有这一张也没什么不同的,可我还是觉得宴无好宴。” 乔苒接过请帖,笑道:“是因为原家也要去的关系吗?” 这一次重阳宴宴请的官员可比中秋那一次多了两倍不止,届时芙蓉园里会是何等热闹已经不消说了。 “是。”甄仕远点头,道,“还有你那个……呃,原二爷也会去。” 他倒想说你那个爹来着,不过这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这爹有没有也没什么两样了。 “我知道了。”女孩子收了请帖,对他的改口并不在意,而是笑着朝甄仕远施了一礼,道:“大人放心。” 他有什么放不放心的,甄仕远翻了个白眼,道:“你自己小心就是了。”顿了顿,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原家什么时候会动手。” 女孩子此时已走到门外了,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这句话。 …… 从大理寺下值回到家里,照例是吃了饭休息会儿便要睡觉了。 那一日之后好似也没什么不同,小姐还是照常每日准时出门又每日准时回来,会与他们说笑,会指点她做没做过的菜式,依旧那么聪明,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正在厨房里烧水的红豆蹲在灶台下,不知是不是被火烧的有些热,伸手胡乱擦了擦眼睛。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他们战战兢兢,害怕着小姐哪天会不会突然倒下,他们知道是谁做的,可怎么救小姐却一点都不知道。 就像头顶悬了把剑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了。 红豆抹了把泪,端着铜盆里的热水过去给小姐洗漱。 进去的时候,裴卿卿并不在,乔苒正低头认真的用手按压着床上的褥子。 “小姐。”红豆将铜盆放在桌上,走向乔苒,问道,“可是褥子太硬?” “没有,不软不硬正好。”女孩子回头朝她笑了笑,道,“我想在上面躺久一些应该也不要紧。” 红豆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抱住乔苒,哭道:“小姐,那天杀的狗东西,咱们去报官……” 傻孩子,若是报官有用的话她何至于要做这些事情?乔苒抓住红豆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抚又似是保证:“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放心?红豆抬头,泪眼婆娑的朝她望来。 乔苒说罢这一句又朝她挑了挑眉:“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小姐的话不算数?红豆一怔,从出金陵郊外的别庄开始一件一件的回忆了起来,待回忆结束之后,她摇了摇头。 没有,小姐说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 “所以,我说我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女孩子认真的说道。 …… 一句口头的保证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阻止重阳的到来。 重阳宴这天终于到了。 不同于中秋生辰宴是在夜晚,重阳宴被定在了白天,参加完重阳宴后天黑之前还能回家。 这一天与平日里去大理寺衙门报到也没什么不同,照例穿着官袍按时出的门,临出门时,乔苒却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院子里神情不安的人,说道:“我很快就回来,红豆你好好看着家。” 红豆点头,这些时日虽然不安,但小姐那句保证还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对红豆说完,乔苒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乔书:“等过些时日,我找甄仕远替你拿一份国子监的举荐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