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元点头,道:“乔书是这般说的。” 甄仕远闻言,忙道:“那让他进来说话。” 虽说在他这里坤至的死很是重要,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只是从这个案子看来,最诡异的却不是坤至的死,而是阙楼里的那些人。 不得不说,如果薛怀方才撒了谎,所说一切都是编的,那真是让他彻底糊涂了。可若是薛怀没有撒谎,那整个案子至此最古怪的地方就是坤至的那句话了,这话让他更糊涂了。 真真是不管怎么看都让他糊涂的厉害。 奇怪,真是奇怪。甄仕远眉头紧蹙。 乔书便是在此时被唐中元带进来的。 大理寺的大牢他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先前金陵府衙的大牢他曾经见到过,虽然那并不是什么让他愿意想起来的事,只是有了先前金陵府衙大牢做对比,这个大理寺大牢倒也显得并不陌生。 毕竟,都是甄大人治下的大牢嘛! “草民见过甄大人。”乔书进门之后便施了一礼。 “起来说话。”甄仕远点了点头,说着指向唐中元搬来的椅子,道,“坐下说话吧!” 国子监这些时日放了假,这风雪天的,若不是为了案子的事,这孩子也完全不必要多跑这一趟的。 乔书道了声谢之后坐了下来。 “你认识朱志成?”待他坐下之后,甄仕远率先开口了。 乔书点头,道:“他也是在国子监读书的,不过并没有与我说过话。” 他只是个寻常的平民子弟,虞是欢那群人不是书香门第、家学渊源便是权贵之后,自然不可能同他说话。 “不过乔小姐以前总爱说只要有关案子的,蛛丝马迹的可疑之处也要说,我便记起来一件事。有一日半夜起夜,我们院子里的恭房被占了,我便去了学舍正中的恭房,回来途中看到那个朱志成举着一幅画在对月自赏。” 虞是欢那群人都是吟风弄月的人,会举着画对月自赏也不奇怪。甄仕远摸了摸下巴,看向乔书凝重的神情,问道:“这画有问题?” 乔书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他,只从袖中摸出一本书。 《长安地物志》。 甄仕远看着乔书打开《长安地物志》,翻到了其中一页,而后指给甄仕远看到:“我看到的就是这幅画。” 这是一幅骊山雪景图,画中主体不是别个的,正是流云台以及其上的阙楼,当然除了流云台和阙楼,还依稀画出了一角骊山主体的风貌。 “这有什么问题吗?”甄仕远道。 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神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和诡异。 “我看到的图比这上头少了一样东西。”乔书说着,手指摁到了流云台与骊山的正中,道,“他没有画联桥。” 没画联桥……甄仕远呼吸猛地一滞,本能的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他们眼下被困阙楼的情形?” 乔书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还有,我看到朱志成举画的那一日,是在国子监放假的前一日。” 也就是虞是欢、朱志成等人组织众人往骊山看雪景的前一日。 第497章 出馆 如果没有听到薛怀的口供,说坤至嬉笑喊他带话的事,甄仕远或许也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巧合,硬要说巧合,也未免太牵强了。比起巧合,忘画了或者构图所需这类的解释显然更为合理。 可在听过薛怀的口供之后,再听乔书说起这件事便让他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