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向桌上的卷宗,显然在甄仕远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翻查了,“这件事的卷宗案底就在大理寺,我方才拿出来看了一看。” “我此前还不曾看过,毕竟五年前的事了,”甄仕远瞥了眼桌上翻开的卷宗,转而问乔苒,“你既看过卷宗了,可觉得这个吐蕃使节团遇刺案有问题?” “自然是有的。”乔苒说着对甄仕远道,“其实就算不看卷宗,从陛下当年要追查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因为吐蕃使节团身份特殊,再加上这件事吐蕃不想追究,陛下也不好追查。 甄仕远有些意外:“不是匈奴人做的?” “吐蕃使节团遇刺离长安并不远,又是一队匈奴人突然出现,”乔苒说道,“使节团走的还是官道,依当年胡元子留下的口供所言,厮杀存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天子脚下的官员布防什么时候弱到附近官道上有一队匈奴人截杀使节团,一个时辰居然都发现不了的地步了?” “还有,根据胡元子的口供,使节团带了信号弹,可是想要发信号弹时发现信号弹受了潮,发不了了。”乔苒说道,“显然使节团中一定有人里应外合。” 甄仕远冷笑道:“当时吐蕃王二子死后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吐蕃王长子了,如果真是如此,里应外合倒还真有可能与吐蕃内部的政变有关。” 整件事从得益的角度出发,要理清楚吐蕃使节团遇刺的事情并不难。 “还有一个问题,”乔苒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单从卷宗所述,胡元子口供那些刺客有数十人之多,个个武功高强,他一个厨子最后挨了对方一拳飞跌出去便晕了过去。可留在现场的匈奴人的尸体只有五具,如此一算,当有至少七八个刺客活着离开。都杀了这么多人了,为什么不在一个晕倒在一旁的厨子身上补上一刀?”乔苒道,“如果我是刺客,定然不能留下活口。” 甄仕远凝重的神情变化的愈发明显:“你的意思是胡元子很有可能就是当时使节团里被买通换了信号弹的人?” 乔苒点头,道:“极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难理解胡元子为什么不敢回吐蕃了。做了这样的事,回去之后当时的吐蕃王长子,现在的吐蕃王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知情者?留在长安无疑成了最好的选择。” 甄仕远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个推测是极有可能的,不过胡元子为什么要杀阙楼里那些人?” 乔苒道:“犯下这样的杀人罪孽,多半是有仇。” 甄仕远却有些不解:“一个在长安苟延残喘的吐蕃厨子能同那些人有什么仇?” “我一开始也不知晓,”女孩子说到这里,却忽地笑了两声,就在甄仕远心里有些发毛时,再次出声了,“甚至我先前还在想会不会又是什么权贵子弟玩弄了人家心上人的戏码,可是大人你告诉我吐蕃的事情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理由。” 甄仕远忙问:“什么理由?” 乔苒道:“那一队行刺的匈奴人真的是匈奴人吗?要知道,按着方才的推测,胡元子便是内应,那么他的口供便不可全信了。所以,即便留下的是匈奴人的尸体,可截杀吐蕃使节团的当真是匈奴人吗?” 甄仕远道:“刺客多半与现在病重的吐蕃王有关,不过这也是吐蕃的内事,我们大楚不好插手吧!” 乔苒道:“即便与现在病重的吐蕃王有关,莫要忘了这里是长安,即便信号弹受潮,一个时辰也足够让长安布防的官兵发现了,可吐蕃使节团出事这件事上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我大楚将士的身影。” 甄仕远只觉的脑子有些发懵,一时乱的厉害:“你说的有道理,为什么我大楚将士没有发现?” “这就要问当时负责那一段官道附近的布防将领了,”乔苒说着手指压在桌案的卷宗上轻轻扣了扣,“那个人姓朱,叫朱志林,甄大人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甄仕远翻着眼皮道:“好似哪里听到过一般,一时半刻却记不起来了。”他不是天赋异禀,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下子听到了这么多的事,整个人脑袋都木了。 乔苒道:“这个人已经死了,两年前去青楼喝花酒同人起了争执出的事。” “那还真是可惜了!”甄仕远感慨不已,“不过我还真不记得这一茬,却不知道为什么依旧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耳熟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有个亲弟弟,”乔苒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叫朱志成,也死在了阙楼。” 甄仕远脸色顿变:事情说到这里,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不过还是有哪里不对劲,”甄仕远想了想,道,“如果阙楼里的人是因为与吐蕃使节团遇刺有关而被胡元子虐杀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