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运气好,养马也阴差阳错立了大功,原本众人以为他会借此功,步入官场,哪知天下太平之后,他便辞了军中职位,理由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是那块料,一辈子只想做个纨绔”。 这是从京城那些茶馆说书人口中听来的,一开始听闻时,红豆便忍不住感慨,“果然是京城,什么样的奇人异事都有。” 而这个只想做纨绔的纨绔子弟随后便跑到长安城郊外圈了块地方专门养马,这一养,便养出了大楚上好的宝马良驹。当然,比起西域诸国,一个小小马场的马数量委实太少,可这怎的说也是大楚自己养出的好马,京中权贵摸不到西域汗血宝马的,便以得到卫氏马场的良驹为荣。 做纨绔做到这样,也算是第一流的纨绔了。 没想到,这第一流的纨绔居然是裴卿卿的小舅。 坐在马车里的裴卿卿“小声”的同乔苒咬着耳朵:“我那小舅以前同张解可不对付了,先前因着张解不娶妻也不近女色,便怀疑张解不行,还给他介绍了个大夫。” 原来这就是张解“不行”的始作俑者了。 乔苒看着裴卿卿严肃的小脸,忍不住问她:“你……知道什么叫不行吗?” 马车一记“咯噔”,坐在里头的两人险些一头撞上了车壁。 “张解!”裴卿卿掀开隔住他们的车帘,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路上有个坑。”张解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地面不平啊!裴卿卿看了眼前头起伏的地面,道:“下次记得走大路!”说罢又将车帘放了下来,兴冲冲的同乔苒咬耳朵:“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 乔苒看了眼外头起伏不平的路面,道:“说你小舅会养马,马场里的马养的可好了。” “是吗?”裴卿卿抓了抓自己头上的团子,疑惑道,“我们方才说了这个,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才多大年纪,就患呆症了? 乔苒道:“那就不说了,说说你小舅好了。” 裴卿卿这才“哦”了一声,继续同她“咬耳朵”:“乔小姐,我告诉你,我小舅人可好了,给我买吃的买玩的,陪我骑大马练武……”说到练武,她脸上露出几分可惜之色,“只可惜七岁以后,我小舅就不怎么同我练了。” 乔苒看了眼托腮沉思的裴卿卿,深吸了一口气。 想到她小小年纪一个打十个的壮举,大概也明白她那小舅为什么不同她练了。 “不像某些人,超坏的。”裴卿卿哼哼了一声,狠狠地隔着车帘剐了眼外头。 有的人点心都不让她吃足,总想办法骗她去跑腿,好不容易偷偷离家出走一回,还派人来抓她。 乔苒笑道:“他那么坏,你作甚还总跟在他身边?” 裴卿卿认真的想了会儿,摇了摇头,道:“可能我比较讲义气吧!” 张解好可怜的,比起小舅有一堆的夫人,他就一个人,她要帮助弱小。这个理由让裴卿卿深信不疑。 马车飞驰,事实上即便走的是路面起伏不平的小路,只要他想,马车里依旧是稳稳当当的。 裴卿卿缩在乔苒怀里,小脸支在车窗边看向外头。 脸上一阵湿意袭来,她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而后又抬头望向天空,惊道:“下雪了!” 看看纷纷扬扬落下的雪粒子,小姑娘不忘道:“还好我们带了伞,就知道钦天监的告示不能信的。” “那还要去马场吗?”乔苒有些迟疑。 这个天应该骑不了马了吧! 便在此时,张解的声音自外头响起:“已经到了。” 马车停下,车帘被拉开,待裴卿卿跳下马车,张解放下足凳扶着她下了马车。 入目所见是两人高的篱笆围栏以及透过篱笆的缝隙所见的大片空旷。 “如今时候不对,若是三四月来,你看到的会是大片大片的马草场。”张解顺着她的目光,感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