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条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中庸”的可以的街道上却有一家名声不响,却知道的人不在少数的钱庄。 那钱庄门前也是这条街上仅有的一家时常会有穿着富贵的豪客出现的地方,不过这些豪客鲜少会逗留,多半是匆匆走入其间,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用百姓的话说,这是一家“黑”钱庄。存的钱财不计较过往和来路,你只管存,它只管保管。对于这家钱庄是如何在自诩“律法”严明的天子脚下立足的,那些祖辈都在这条街上讨生活的商贩自小从家里长辈口中听来的便是这钱庄背后有人,莫要随意招惹之类的云云。 话虽如此,到底是几十年的邻居了,也不可能不说话,而这“神秘”的钱庄不管是面上的掌柜还是伙计瞧起来还都很是和善的样子,穿着也同他们差不多,并没有如何穿金戴银。一切看起来与他们没什么不同。 直至今日,大理寺官差的出现叫一众商贩恍然醒悟:这可是做“黑”钱庄生意的,怎么可能是善茬? 看那一脸严肃的大理寺卿连带着那个听说是当朝大族子弟的年轻历练官员一同进的门,而后出来时两人难看的脸色几乎证实了这二人在里头遇到的麻烦。 这钱庄的掌柜和伙计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站在钱庄门口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同往日里闲着和他们闲聊没什么不同。 一旁围观的同街商贩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往日里那两张和善的面孔仿佛突然被撕裂下来露出了另一张面孔一般,让他们忍不住向后退去。 大理寺众人一走,不多时大街上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对于那些“四邻”的害怕,元亨钱庄的伙计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感慨了一声,对身后的掌柜道:“掌柜的,叫这大理寺今日来这一闹,怕是麻烦了。” “这麻烦尚且可以控制,只是怕短时间之内会有些胆小的散客过来提钱,唯恐我元亨钱庄会倒了一般。”掌柜轻笑了一声,却是不以为意,“散客提的那点钱倒是容易应付,只消那些大客人不动,我等就不必太过担心。” 这倒是!伙计点头深以为然,而后便见掌柜忽地向前方眯了眯眼,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道:“散客来了。” 前方两个女孩子出现在街口,小的那个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大的那个一脸的紧张和不安,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枚印信。 而那种印信,掌柜熟悉的很,不是元亨钱庄的印信还能是谁家的? 那么快就收到消息过来了?掌柜眯了眯眼,目光落到女孩子腰间还来不及收走的腰牌——大理寺衙门的。 今日挑事是大理寺卿引起的,所以大理寺官员自然是最早收到消息的。当然,什么地方都不可能铁桶一块,大理寺也不例外。有不同元亨钱庄打交道敢于直接挑起逆鳞的官员便有自己也存了东西在他这元亨钱庄“心怀鬼胎”的。 不过既是个女子,这年纪也差不多,外表长相同描述的也相符,这应该就是那个大理寺女官了。 她手上也有元亨钱庄的印信?掌柜眯了眯眼,压下心底的疑惑,笑着迎了上来。 被迎进门的女孩子依旧是一脸强作镇定的样子,她牵着身旁那个小丫头的手走到堂中坐了下来,而后取出印信,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番,道:“我……我取钱。”垂在身畔微颤的手泄露了女孩子真实的情绪。 掌柜笑着应了一声,接过印信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便压下眼底的异色,让伙计招待女孩子,转身去了后院。 才被翻查过的后院里一片狼藉还来不及修整,掌柜却并不在意,而是看向狼藉之上,不知什么时候这满目的狼藉之上站了一个人,身影修长挺拔,背对着掌柜。 “那枚印信找到了。”掌柜低声说着,下意识的瞥了眼前头,纵使知道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下意识的瞥了眼前头大堂的方向。 那枚他们不惜杀害一个小厮也要搜寻的印信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真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早知如此……呸,早也不可能知道,掌柜神情有些迟疑:“要不要灭……”只是话未说完却又自己收了口。 大理寺衙门的人才走没多久,外头还有那么多的商贩路人,那两个女孩子看着小心翼翼自以为没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