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孩子却根本未看他,只是拧着眉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惯会看人眼色的周老大连忙噤了声,小心翼翼的拿好手中的铁链,唯恐发出什么声响惊动了她。 这位乔大人委实有些可怕,还是不要惹恼了她的好。 听到周老大说“蒙着面戴着面纱”时,乔苒心中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还真是巧了,又是这么个人。 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每每查到这一步,线索便断了。 乔苒转头看向周老大,周老大瑟缩了一下,吞了口唾沫紧张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乔苒没有出声,只是顿了片刻之后,道:“今日便问到这里,有事我改日再来问你。”说罢便转身走出了牢门。 线索确实断了,对方实在是太过谨慎,以至无从下手,无处可查。不过这倒也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测,乌孙小族长被送到真真公主手中是一早便设计好的,至于真真公主会做什么,虽说无从知晓,不过以她的秉性,不做些恶事才怪了。 只是恶事有大有小,此时,真真公主做的正是最麻烦的一种。 乌孙小族长虽说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可他只要活着一日,便有泄露的风险。 有一句话古往今来都不会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真正的秘密。 所以,真真公主若是凶手的话,动机已然足够了。 第746章 尸体 乌孙小族长极有可能出事了。虽说最开始他的失踪只是因为那个高句丽的朴先生,可此时显然已经借着朴先生的手对乌孙小族长下手了。 这一点不止乔苒想到了,甄仕远自然也想到了。 “还是没有发现?”站在被翻得一片狼藉的长春楼中,甄仕远一脸愠怒的问身边的官差。 忙了一整日,灰头土脸的官差舔了舔忙的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的干涸的嘴唇,摇头,哑声道:“没有。” 不是他们这些官差偷懒又或者玩忽职守什么的,而是确实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每一间客房之间的墙体都一寸一寸的敲打确定过是否是空心,可以藏人什么的了,可这样搜寻都没有搜寻到任何踪迹,除了拆卸下来的墙体,什么都未发现。 长春楼的掌柜也很是无奈,回头看了眼几个忐忑不安的伙计,心里开始盘算着这一次大理寺走后长春楼的修缮费用以及这两日因为如此大动干戈拒绝交纳房钱的客人们,也不知道这大理寺到时候这个能不能报。 “难不成还真是这乌孙小族长自己乔装之后走的?”甄仕远嘀咕了一声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对上官差望来的巴巴的目光,冷哼,“你们继续找。” 长春楼这里的搜寻不能停。可若是乌孙小族长自己乔装走的话,又是为了什么?从他一开始在长春楼住下的举止来看,似乎是临时起意,不,或许说临时起意也不对,毕竟若是乔装的话,没有旁人的协助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定是有人见到了乌孙小族长,又同他说了什么,以至于说服他乔装跟随他们一起出了门。 长春楼这里确实有登记入客栈的客人的册子,可素日里,哪个长安本地人有家不住会跑到客栈里来住?所以,登记客人的册子上当日上午离开的客人皆是一些外乡人,而这些外乡人入客栈的身份并不好查,一行人住店,以如今的大楚律法只记其中一个人的户碟就够了,就算对方没有作假,留了真实的名字,这些外乡人来长安除了来投奔的,其他不管是慕名而来长安游玩还是来长安做买卖的商人都不会在长安久留,或许此时已经离开长安了也说不定。所以,这要怎么查? 翻着长春楼掌柜交给他的册子,甄仕远心里烦躁不已,此时愈发觉得那个姓乔的丫头说的什么“实名制”还挺重要了。 在那丫头看来,客栈这等地方的客人光登记一人的是不够的,而是应当每一个人的身份户碟都记下,这样的话,查起来才能每个人都能查到。 这想法自然是不错的,不过要能将每一个大楚人氏的身份户碟都立好并不是一件易事,多的是乡间村里户碟不对的人。再加上仿制户碟,造假等等,这件事要做起来可是真正要花费大量工夫的事,十分繁杂且麻烦,他都能想象的到自己若在朝堂上一提被各部官员谩骂的场景了。 眼下这册子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查了。甄仕远捏着手里的册子,交待了手下的官差,叮嘱他们继续搜,自己则出了长春楼,踏上马车回大理寺去了。 也不知道那姓乔的丫头那里查的怎么样了,他把审问朴先生的事情交给了她又令她查了乌孙小族长的过往,不知那里可有收获。 甄仕远拧起了眉心,想着事,待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之后,他便一撩衣袍跳下了马车,而后大步走进了大理寺。 进屋的时候,女孩子正坐在自己的桌旁发呆,这反应倒有些令甄仕远意外。摸鱼这种事是人之常情,他甄仕远自己也做不到时时刻刻连歇都不歇一下的在位子上呆着,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