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楠的求情,还是让陈池他们收了些力道,叫几个孩子舒坦了一些。 但就算舒坦一些,下午回来的时候都萎靡的很。 桌上饭菜极香,却因一个个累成狗,没有像平日一样狼吞虎咽。 沈玲龙敲了敲碗:“不饿?” “饿。”殷拾这个最怕饿的人说了句实话,偷瞄了陈池一眼说,“到处都疼……不太想费力。” 沈玲龙嘴角抽了抽,看着任若楠心疼得去拿搪瓷勺子,准备喂刘繁。 刘建业干咳了一声,陈池继而扮了个黑脸:“懒得费力,那就别吃,没人往你们嘴里塞。” 桌上坐着的几个孩子没作声,受了陈池的教训,也不太敢作声。 虽说沈玲龙向来给的教育是给孩子足够的空间,与自由,以及独有的人格,但在陈池向来给的是一个威严的父亲形象。 不管多么成熟,多么聪明,总归还是年幼的孩子,依旧对陈池有天然的畏惧心。 沈玲龙并不打算打破这种大人与孩子们之间的平衡。 她给予独立的人格,会太过纵容,陈池的威严是一把锁,锁住了孩子们那条不羁的歧途。 她摁了摁任若楠的腕骨,轻轻摇头,慈母任若楠看了看自个男人,在一桌子三个大人的目光下只得放下了搪瓷勺子,对自个儿子做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饭后,沈玲龙在任若楠一家子去隔壁的时候将她拉进厨房,让她带过去了一些饭菜,温在锅里,这样要是刘繁夜里饿了,也能爬起来吃饭。 都给刘繁准备了,沈玲龙自然不会忘了自个家里的孩子。 她故意在孩子们打水去洗漱的时候,将饭菜全部热在锅里,也没多交代什么,进房去了。 关了门,还特意贴着门听了一会儿,但总归没有自个小闺女那么好使的听力,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什么来。 倒是陈池,看见她这样,问:“做什么呢?” 沈玲龙转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以后,在走向陈池,于床沿坐下。 “你今天会不会太狠了?”沈玲龙虽然觉得陈池的惩罚没什么问题,但看孩子们萎靡的样子,还是有点儿心疼,“要不明天,你缓点儿?这长期下去,可能吃不好饭,身体会跨。” 陈池摇头道:“按照他们能够接受的度来制定的,等上学去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机会? 沈玲龙一愣:“什么机会?” “放假啊。”陈池有些莫名,不知道沈玲龙惊个什么,“也就这两天假期可以惩罚,要是等上学了,在学校上课,哪儿还有时间啊?” 听此,沈玲龙才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她笑了笑:“也是,不过我想这次你弄了个狠的,他们应该是长记性了的。” 说到这儿,陈池不知为何表情有些凛然。 沈玲龙见了自然问:“怎么了?你这表情不太好看啊。” 陈池停顿了好几分钟,才是带着几分忧心忡忡说:“最近杨罗城动作有点大,报复起人来,跟疯狗咬人似的,咬上一口,不掉块肉,他绝不松口。” “你是说楼上高明的事儿?”沈玲龙还记得之前碰见高明给他爹拖走,张嫂子哭瘫在楼梯上的事儿,“担心杨罗城动家里的孩子?” 陈池点头。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睁眼时已然眉目清明。 “希望临时抱佛脚能有个用处。”陈池说,“最起码遇上危险了,能够有暂时的自保力。” 沈玲龙:“……” “我觉得你就是瞎操心。” 陈池正襟危坐:“沈玲龙同志,我觉得你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差,我觉得你明天也应该跟着他们一块儿去锻炼。” 沈玲龙翻了个白眼:“不。” 极其坚定的拒绝。 锻炼是不可能的锻炼的。 沈玲龙斜了陈池一眼说:“未雨绸缪是没错,但人还不至于狗急跳墙,死前拉个垫背的时候。再说了,对于我来说,临时抱佛脚没用。” 花拳绣腿学来就能唬个人,真遇上了,还是动脑子比较靠谱。 沈玲龙自觉不是小孩,决然不会做蠢事。 陈池盯着沈玲龙,试图让她回心转意,他有想过说沈玲龙胖了,以此刺激,但想到他媳妇儿怕是宁愿饿肚子来减肉,也不愿意去锻炼。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沈玲龙的脸:“真是让你早起锻炼,就跟要你的命一样。” 沈玲龙微微一笑,看着陈池说:“让你每天做饭,帮我画图,如何?” 陈池:“……那是要我的命。” 两人没有胡乱掰扯多久,在九点多的时候,估摸着家里的孩子都该洗完了,沈玲龙便是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