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坐下吧。” 郭淡一脸慈祥道:“待我讲完之后,你们若有不服,也可以单独找我谈谈。” 那考生赶忙坐下。 众人为之失望,这都不敢,真是鼠辈也。 但他们也越发期待,这课上得可真是有意思。 郭淡轻咳一声,道:“首先,我先讲讲这人云亦云。说起这一类,昨日可真是看得我泪流满面啊!” “哈哈----!” 笑声再度响起。 哇...你们笑点也太低了一点吧。郭淡心中是一阵无奈,待他们安静之后,才继续言道:“昨日的考题是‘论张居正改革’,但是你们的答题,一度让我怀疑,我昨日出的题是‘论张居正人品’。” 话说至此,他苦笑一声:“你们的答题中,有着九成是在论张居正的人品问题。” 梁闍问道:“不知这有何不妥,这无德之人,焉能干得出什么好事?” 郭淡笑道:“那史书上为何还要记载着贞观之治,整个贞观时期,可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玄武门之变......!” 梁闍哼道:“你这是......!” 他话刚出口,忽听郭淡道:“还有我朝.....!” 所有人为之一惊,心脏都堵在喉咙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个个睁大眼睛,死死地看着郭淡。 这小子是疯了吗? 要是郭淡敢成祖半个字,那真是玉石俱焚的效果啊! 郭淡突然偏头向梁闍问道:“梁老先生,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我?” 梁闍张着嘴,话就说不出口。 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小样!吓死你。 郭淡鄙视他一眼,朗声道:“梁老先生为我们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示范,倘若如他所言,那为官者查案都不需要调查证据,什么验尸,都是狗屁,就看嫌疑人是否随地大小便即可,人品都差成这样,这人肯定就是他杀的。” “噗噗!” “呵呵.....噗.....!” ..... 不少人是想笑,又不敢想,憋得着实难受。 梁闍一张老脸是给涨得通红。 “我们谈得是事,而不是人,这事和人都分不清,那得蠢到什么地步,人品不好,干得就都是坏事,这又是甚么逻辑,禽兽尚且都知保护幼子。” 郭淡哼了一声:“记得在开考前我就与你们说过这个问题,此番考试的考点是考你们解决问题手段,而不是德行方面。这考得是改革,你们写得却是人品。 倘若你们是张居正的挚友,那也就罢了。 关键你们都不认识张居正,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而朝廷对于张居正的定罪,也未提及你们说得那些事,那么你们所知之事,就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但是你们却还能够写得有鼻子有眼,真是人云亦云,不知所谓。 光凭这一点,你们就不具备进入士学院的资格,因为我们士学院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而不是张口就来,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还要什么手段,想一想,听一听,这问题就解决了。” 屋内的徐姑姑听罢,不禁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郭淡审卷如此随意,原来他要否定不是答题,而是当下的教育思维。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