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喇叭声。 怀礼坐在车里。 她这么一袭暗绛色,立于雪中, 深酒红色卷发掩在颊边,衬着雪色, 一双眼眸清澈又灵动。 似乎没在身后来来往往的车丛中一眼瞧到他在哪里,眼睫微微颤着,四处张望一圈儿,没找到。 怀礼看了她一会儿, 降下车窗。 “南烟。” 南烟循着这道熟悉的男声, 回头。 发现了他。 她微微睁了眸,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拉着行李箱过来,睫毛上落了雪花,低了低身,对上他唇边一抹笑容,她也笑起来,“哎帮个忙。” 一个晃神,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她站在他的房间外,说:“哎,借个火。” 怀礼下车,帮她把箱子放到了后备箱。 不是很重。应该没装多少东西。 又回到车上,南烟有点得寸进尺了,微微凉的手伸入他袖口中,贴住他手背的皮肤。依稀能感受到血管的律动。 “冷?”怀礼问她。 南烟看着他,点点头。俏白的脸冻得发青。 她的手很凉。应该是等很久了。 他虚虚握了下她的,“这么凉?”她触到他手心的温度,却立刻反握紧了他的。 很少牵他的手。 “等很久了嘛,”南烟说,“你怎么突然飞俄罗斯,之前都没告诉我,我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了。” 怀礼沉缓的嗓音落下,“我休冬假了。” 她抬起头,好似要从他眼中瞧到某些情绪,“你和别人一起去的吧,改航班方便吗?” 他便淡淡地笑,“不是你说想见我吗。” 想见他,所以就改航班了? 一个男人为你特意改了自己的行程。 会有女人真的不心动? 南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那你现在呢,回家吗?” “你想吗。”怀礼反问她。 “我,看你吧,”南烟看着他,问,“你呢。” 怀礼沉吟了下,“带身份证了吧。” 当然带了。 开房这事儿简直轻车熟路,怀礼这回却在前台登记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她的身份证。南烟自觉自己身份证上的照片拍的丑,立刻夺过去了,“别看了别看了。” 怀礼也没跟她抢,轻笑了声,“还真比我小啊。” “我看着像比你大?” “也不是,”他说,“你不是说你是我学妹?” 这件事啊。 她之前同他摊牌当年高中那件事,他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说记起了她,给她的感觉却还是模棱两可。 他一直如此,摸不透,也抓不住。 也许真的不是很在意吧,也根本没把当年的她和现在的她对上号。 南烟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他是不是真记得这事儿,跟他提起也只是想让他对她多那么一层“在意”与“特别”。 但好像也并没有。 可是他为她改航班了,不是吗。 就这么惴惴上到了酒店的17层。又是一个与他有关的数字。 晏语柔的信息还没回复,一进酒店房间,行李箱“啪”地落在脚边,她就踮脚攀上他的肩,吻住了他。 很着急似的。 在这个飘了雪的冬夜等了他许久,唇都需要他来温暖。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