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娜觉得自己有事! 她特意做了眼下最时髦的发型,穿着小碎花的连衣裙来见小谢局长,人还没见到就被人扬了一身的黄土,灰头土脸的还怎么见人? “你没长眼睛是吧,不知道我站在这里吗?”看着那穿着蓝色褂子的泥腿子,郭安娜一脸的嫌弃。 浑身都是土腥味儿,跟阮文一个样。 阮文正蹲在那里一边拔草一边考周建明背课文,忽然间听到地头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她扭头看了眼。 “她怎么来了?” 周建明也看到了郭安娜,地头小路上站着的纺织厂会计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嫩黄色的开衫,留着时髦的卷花头。 “文文,要不你也换个发型?肯定比她好看。” 他觉得,他们家文文是最好看的,就是太朴素了点,不懂得打扮。 稍微捯饬下,就比那郭安娜长得好看。 安娜,起了个洋名儿就觉洋气吗?周建明撇了撇嘴,继续拔草松土。 “我天生丽质,不换发型也比她好看。”阮文看着闯了祸的小谢同志,她决定过去跟同事打招呼。 郭安娜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蹲在那里的小红点竟然是阮文。 红色的薄棉袄,藏蓝色的裤子,脚上的棉鞋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颜色,唯一还算干净的是那张脸,简直和这身穿着格格不入。 不过头发上也沾着草叶。 “郭安娜同志,你这是……” “我爸爸好友的女儿在你们村里当知青,我来看她。”郭安娜觉得,阮文和这边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倒是搭配,同样的一身土腥味。 “对了,她姓祝,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她特意指了指车把上挂着的肉和糖果。 找祝福福的啊。 阮文笑了笑,“不知道在哪干活呢。你自己去找吧。”就算知道她也不说,哼,气死安娜小姐。 转过头去,阮文略带嫌弃地看了眼,“亏得我姑还夸你干活快,谢同志你看你,这松的什么土,麦苗都快被你连根拔除了。” 正推着自行车打算去前面找人的郭安娜听到这一句忽的停了下来 谢同志,是她要找的那个谢同志吗? 她忍不住看了过去。 男人脸上脏兮兮的,但仔细看眉眼生的很好,剑眉星目的英挺。 个头高大挺拔,站在那里腰杆笔挺,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郭安娜连忙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谢同志你好,阮文向我提起过你。” 说话间,抹的香香白白的脸蛋泛着浅红,略显羞涩。 阮文笑了笑,很是认真的跟小谢同志解释,“我可没这么无聊。” 亏得她还真以为郭安娜是来找祝福福的,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当即拆台让郭安娜面色一窘,转念想到小谢局长就在这边,她强忍住怒火,低下头不说话。 “你头上有草,我帮你弄下来。” 郭安娜听到这话心里头小鹿乱撞,她就知道小谢局长会帮自己解围的! “那真是麻烦谢同志了。”男人看到她,就会忽略掉阮文,不是吗? 等待了几秒钟,郭安娜娇羞地抬起头来,声音犹如蚊蚋,“谢谢谢……”她的话卡在嘴边,看着不远处小谢局长帮着阮文摘头上的草叶子。 阮文脸上满满的嫌弃,“真的有草吗?我怀疑你在驴我。”她男朋友都没有,头上怎么可能有点绿呢? 谢蓟生皱了皱眉头,“什么?” “没什么,赶紧去干活,挣不够十个工分你今天没午饭吃。”邹队长送来的营养品,阮姑姑一样不落全都用在了小谢同志身上,没往自家饭碗里扒拉不说,还没事就让周建明去弄点肉和骨头来炖汤,自掏腰包搞病号饭。 真是赔本的买卖。 阮文觉得,投桃报李,小谢同志就该挣满十个工分,不然对不起她家的粮票肉票。 郭安娜一脸的震惊,她连忙上前一步猛地拉住阮文的胳膊,“阮文,你怎么能这么跟谢同志说话?” 郭安娜来献殷勤,阮文觉得没啥。 谁不想要自己过好点?她不也在筹谋嘛,准备借着高考让自己增加资本。 理解,但并不代表阮文甘心当炮灰。 原主奉献自己为女主,结果呢?连累家里人死的死疯的疯,曾经救过的女主只留下了一句感慨就完事了。 这样的圣母有什么好? 阮文可不打算当圣母,做好人好事也得看对象是谁。 她一把就甩开了郭安娜的手,“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姓谢的,这位女同志觉得你未来可期,特意来看你呢。瞧见没,车把上挂着肉和糖,要不你跟她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