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林也是笑了起来。 他皮肤很白,带着点病态的羸弱。 笑得时候倒是将这病弱感一扫而尽,似乎有些别样的美男子风味。 “荣先生你没打算再婚吗?” 荣林一愣,“我印象中并没有提到过我的私事。” 阮文指了指他的手,“戒指痕迹蛮重的,我想我应该没猜错。” 荣林下意识地摸了下手指,仿佛那里还戴着一枚戒指,他在轻轻转动着。 “你观察的很仔细。是的,我太太之前难产去世了。” “抱歉。”阮文还以为是离婚了。 荣林笑了笑,“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死在产房时跟我说,下辈子再也不想做女人了。阮文你有过这样的念头吗?” “有过,后来觉得很幼稚。”阮文真的这么想过,迟迟没能升职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吗? 性别歧视无处不在,她是受害者。 “有时候身体不舒服时,也会很烦,觉得做男人多好,不用每个月遭受这种生理性疼痛的折磨,也不用生孩子生怕自己身材走形。” 荣林沉默了下来,太太临死前的控诉让他久久不能忘记,用了很长时间荣林才走出这个阴影,而阮文几句话让他再度深陷其中。 “可是人的出生哪有的选,我想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不见得会事无巨细的为女人考虑。坦白来说,陶永安是一个非常棒的合作伙伴,可是我总不能让他去切身体验卫生巾的使用感受吧?” 这话逗乐了荣林,“我觉得依照你们的关系,他或许并不介意。” “介意与否是另一回事,重点在于他即便是用了,也无法感同身受。男人和女人就这么点生理构造上的不同,他很有同情心,但没办法产生共鸣。” 作为女性,真因为知道其苦,所以阮文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来帮助这些同性。 “后悔是沮丧时的自我安慰,更多的时候,我想要自出自己的路。” 荣林看着年轻的姑娘,想起了像是兰花一般脆弱的太太,他刚想要开口,展台前来了人。 阮文和参观者打招呼,她现学现卖从荣林这里学了几句日语。 很有用,一下子就让参观者多看了几眼。 “你会说英语吗?” 阮文当然会。 两分钟后,阮文终于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 一个混血儿。 父亲是美国人,而他的母亲则是一个地道的日本贵族家的女儿。 这个混血儿,还有另一重身份——一个私生子。 但他父母的身份与地位,让他在日本有着相当不错的社会地位。 如今是一家轻纺织厂的社长。 这次来博览会,欧文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在半导体行业分一杯羹,不过他现在倒是对眼前这个产品感兴趣。 毕竟从轻纺织厂到日用品的转行,远比到科技行业转行来的轻松。 欧文的身份特殊,有着美日双重背景,这让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两人用英语沟通,谈话相当的顺利。 倒是荣林在那里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干看着阮文和人聊天。 他英语不算是很好,有些跟不上两人的思路。 “不知道能否共进晚餐,我想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对合作的事情进行进一步的交流。” “当然。”阮文答应的爽快,她抬起右手。 这个小举动让欧文笑了起来,文化认同感很重要,即便是在日本长大习惯了人们动不动鞠躬,但是他骨子里一直觉得自己是美国人。 吻手礼,当然比鞠躬更得他的心。 荣林看着离开的人,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阮文,“真要和他合作吗?” “先谈谈看。” “那不用和涂所长聊一聊?” “涂工没空嘛。”博览会上那么多半导体产品,而且还有当前最时髦的64k,据说可能还有出现最先进的128k的kdram,涂所长带着他的研究员们忙呢。 哪有空跟她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