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位邹老太君,说她是侯爷的祖母。”季凝道。 “季大人向你提起过许多府里的事?”简铭问道,似在探究。 “女儿出嫁,做父亲的介绍一些夫家的情状,总是应有之意吧?”季凝含笑看着简铭。 她如此说,简铭倒不好再继续追问季海都向季凝说了常胜侯府中的什么事了。 他顿了顿,问道:“这些多属内宅中事,应该是做母亲的来告诉吧?” 季凝微微一笑:“侯爷不会不知道季家的根底吧?侯爷所说的‘做母亲的”,莫不是指季家的主母?” 简铭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之中的苦涩意味,蹙眉。 季凝反而坦然了:“季凝襁褓中丧母,从没见过亲生母亲的面……倒也不怕被侯爷笑话。” 简铭闻言,两道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季凝。 季凝微垂下脸。 提起自幼丧母,她总还是没法不难过的。 简铭看着那张清丽的脸,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添了黯然,他的心也为之缩紧了一下。 “没什么可笑话的,”简铭淡道,“皆是同命相怜之人。” 季凝微诧,抬头,对上了简铭的眼睛。 她倒是没想过,简铭其实也是自幼丧母、未曾见过亲生母亲样貌的可怜之人。 简铭不习惯被人用那种,像是掺杂了怜悯的目光看。 他不自在地扭开脸,看向歆儿:“你既然未曾见过……就该知道,这样的孩子何等可怜。” 他说的是“既然未曾见过亲生母亲的面”,但他适时地没有把话说完整,其实存着的,是不愿勾起季凝伤心的意思。 季凝明白,也忽然觉得简铭其实有着内心细腻的一面。 可是简铭原本说着他们两个人“同命相怜”的事,却看向了歆儿? 季凝怔了一下,就明白了—— 歆儿也是没见过亲生母亲面的可怜孩子吗? 那么,刚刚见过的简扬、简琮兄弟俩呢? “这样的孩子,着实可怜。”季凝心有戚戚。 歆儿比她要幸运,歆儿还有疼她的爹爹,还可以在这府中任意地跑跳。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没有亲娘的孩子,也让人心疼。 “我昨日便说过,你要在我府中避祸我不管。”简铭突然肃然起来。 他顿了顿,凝视季凝:“但唯有一样,是我的底线:善待孩子们,我便由着你在这里。其他的,皆可不论。” 季凝没想到他突然将话头儿转到了这上面。 不错,所谓“避祸”,简铭昨夜便提起过。 虽然,季凝直到如今,也没弄清楚,“避祸”两个字究竟指的是什么。 “侯爷既然此刻是来立规矩的,可否容我也说两句?”季凝道。 “你说。” “侯爷说的‘避祸’我不懂,但侯爷既然这样说,一定有侯爷的道理。我既入了简氏的门,自当遵守简氏的规矩。对孩子们,无论是歆儿还是大郎二郎兄弟,我都会尽我所能地照料他们,不枉他们唤我一声‘主母’。我想,侯爷允我在府中,可否也允许我在府中自由行走?”季凝说罢,看着简铭,等着他的答案。 “自由?你想要怎样的自由?”简铭果然问道。 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