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曲大娘的手里接过那个小包裹,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得先掩了窗。” 玉篆说着,转身想去关窗。 却惊见屋内仅有的两扇窗,不知何时都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季凝都想把脑袋埋进地缝里去了。 她明明记得,之前窗子是开着的,也不知道简铭何时关上它们,或是吩咐人关上它们也未可知。 都到了这个份上,若说简铭没发现她的秘密,打死她都不信! 他怎么能那么淡定呢? 他……他甚至还抱自己? 男子不是很忌讳女人家的“那个”吗?他也不嫌脏? 虽然季凝不觉得来了月事的自己有多脏,但据她说知,这世上多得是男子嫌弃信期的妻子,连许多女子都嫌弃那样的女子脏呢! 像简铭这种世家出身的公子,从小金尊玉贵地教养长大的人,又是统领万马千军的大将军,合该更嫌弃女子的“那个”啊! 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季凝此刻,已经由对简铭查知自己的秘密的窘迫心思,转到了好奇于简铭这个人的脑子究竟是和寻常男子有何不同了。 简铭又是抱自己,又是替自己遮掩,还体贴地离开不使自己难堪,甚至连关门闭户免得自己被旁人窥视……皆考虑到了。 这已经不是“谦谦君子”四个字,足以评价的了。 季凝的心底,涌上了一股子暖意,仿佛把那小腹间的坠痛不适,都驱散了大半。 “姑娘,你还不换上啊?”玉篆见季凝不知道出什么神,可更急了。 季凝情知现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遂从善如流。 玉篆自小伺候季凝,季凝的每一次月事也都是她照料的,曲大娘可就…… “这里不用您老伺候了,您老先去那边坐坐?”玉篆言语温和,其实已经有催促曲大娘的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曲大娘都是玉篆请来的,哪怕是打着“送药油”,以及“寻一个妥帖的妇人”的由头请来,其实那小包裹里早偷梁换柱,根本就没什么药油的。 玉篆好歹得跟人家客客气气的。 曲大娘也不是个傻的。 何况季凝又是他们所有庄上人的小主子,季凝的贴身侍女如何吩咐,她便如何做呗。 曲大娘其实也有些被简铭方才审视的目光吓着了—— 她是个村妇,在田庄上是有些体面的,可像简铭这种身份、这种气派的人,她平生也是头一遭遇到。 便是这种高不可攀的人物,还用那种眼神瞧着她,哪怕只是几息,也够她提溜着一颗心,紧张上好久了。 曲大娘乖觉地去旁边候着了。 季凝见她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这边,很有些无语。 这么样倒好像多见不得人似的……这位老妇人,不会以为她撞破了什么深宅秘事吧? 季凝由玉篆伺候着,匆忙换上了,脑子里还在转着这桩事。 也是,她想起来了,简铭方才离开之前,还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这位老妇人—— 简铭是怕曲大娘不知道什么来路,再害了自己? 季凝唇角微微勾起,为简铭替自己想得周全。 她当真从没怀疑过曲大娘,玉篆请来的人,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姑娘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