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命攫取,是积蓄了一整年在夏季怒放的花朵。 他处在寒冬,他为了来年的怒放拼命打磨自己,改变自己,与过去说再见,用最大的近乎疯狂的热情去拥抱未来必将到来的与妖族倾族之力的战斗。 只是逸元境。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何况这里是天都,死不了,这场战斗,得自己来。 唐未济伸出同样冰冷的左手,擦了擦自己脸上不断流淌下的雨珠。 风几乎是平行着地面冲过来,大笑着卷起那些雨点砸落在人脸上。油纸伞在风雨中纹丝不动,但在这种情况下终究是不会再起到太大的作用。 唐未济缓缓收起伞,把伞竖放在脚边,然后缓慢的卷起自己的袖子。 “你知道我其实不太愿意和你打。”贝小北看着唐未济的动作,有些无奈道:“我很惊讶你破境的速度,也惊叹你的天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愿意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浮池之渊就是一处死地,对你来说去往浮池之渊获得的好处并没有风险那么大,你何必执着这一点呢。咱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等这场雨过去,看秋水洗净的天空。”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的。”唐未济对给予自己善意的人向来很有耐心,他苦笑着再一次擦掉脸上的水珠,“再说我一向是把前辈当做值得信赖的人去看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打呢。”贝小北有些无奈,“你的本事虽然大,但你不会是我对手的,我不想伤你。” “就和前辈出现在这里一样,我必须出现在浮池之渊。”唐未济用真诚的眼光看着她,又眯着眼看了一眼天空,再次擦干净那些似乎永远也擦不干的水珠,“这雨真大。” 他看着沉默的贝小北感慨道:“听说玄冰阁在剑北道陷落之时举全阁之力应战,从阁主到三代弟子奋勇厮杀,上下人员折损七成有余,此举着实让人佩服。” 贝小北脸上看不出神色,只是淡淡道:“那是我们的家,我们只是做了应当做的。” 唐未济点头认真道:“能见到前辈真的很好,听说玄冰阁弟子都去了南海寻求庇护,前辈与天心有旧怨,日子并不好过,今日既然站在这里,不如在此间事了与我一起回大雪山?” 贝小北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泽,突然失声笑道:“你这是在离间我么?” 唐未济反问她,“难道前辈今天站在这里是真心的么?” 贝小北摇了摇头,额前的青丝在白茫茫的雨幕中抽打出一道显眼的白色痕迹,“我不愿意让你去浮池之渊送死,但今天站在这里的确不是真心的。” 唐未济张开嘴刚想说什么,贝小北继续摇头道:“玄冰阁并不止我一个人,即便我同意与你去大雪山,剩下的那些人还在蓬莱岛,为他们着想,今天我还是必须拦下你的。” 唐未济笑道:“无妨,只要前辈记得我今天的这句话就好,若是想来,大雪山随时欢迎。” 贝小北歪着头,这个本就娇小的姑娘显得更加可爱,她无奈道:“这次的战斗关系到我玄冰阁弟子,我会拼命的。” 唐未济在大雨中伸了个懒腰,全身骨节发出炒豆子一般的爆响,整个人在风雨中像是被拉长了许多,又像是一座山,撕开了厚重的山岚之后露出那雄伟壮观的场景。 他大声笑道:“那便让我来领教领教前辈的本事好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他伏低了身形,隔着那雨幕,恢复冷静的视线扎在了贝小北的身上,“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管怎么样。”贝小北突然笑了,“我们总还是朋友对吧。” “不管怎么样。”唐未济跟着笑着,重重点了点头,“一定还是朋友。” “好。”贝小北嫣然一笑,这个字从她嘴里清脆蹦出之后,她猛然出手! “砰!” 天地间似乎是随着一声闷响骤然间晃动了一下,便像她做事一样,一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干净利落。 小巧的白玉一般的拳头笔直砸了出来,在似乎不间断的泼下来的水一般的雨幕中横冲直撞,撞出一道直直的白色痕迹,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涂满白色颜料的画板上“唰”一下涂出一道枯痕。 那枯痕在这天都画板上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