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陈翠花这德行,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可是他刚才用力过度,现在全身都软绵绵的,根本就拖不动火山爆发的陈翠花。 还是诗婷一嗓子,让陈翠花住了手“陈翠花,你再打我,我就去告李强,告你们两口子入室……强*!” 陈翠花高举的笤帚,“啪嗒”掉落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要是诗婷一口咬定他们俩这个罪名,那蹲大牢是肯定的了,弄不好还得赔钱赔的倾家荡产。 诗婷的话,把李强也吓了一跳,要是诗婷真这么做,那自己的前途名声,不全没了? 关键是在村子里丢了脸还怎么呆下去? 这种事,是挺丢人的!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拳朝陈翠花身上就招呼。 拳拳不落空,用了实力。 这个男人忘了是他自己有错在先,他把出轨暴露的恼怒,完全撒在这个和他过日子,给他生孩子,生怕失去他的女人身上。 也把这些年自己一事无成的羞耻,全都用拳头宣泄出来。 他拳脚相加的打了陈翠花。 打累了还扔下一句“回家,离婚!” 然后自己背了手,劲劲儿的走了。 不管陈翠花也不理程诗婷。 陈翠花整个人都木了,李强的拳头落在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她心里流血的伤口痛。 找诗婷麻烦的事也忘了,陈翠花幽魂似的往出走,出了三叔家的院子一路向东。 心里也没想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觉得没法活了,活不下去了。 满心想着不活了,一路就走到村里的一口大井旁。 那井还是民国的时候挖的,六角形,井壁全是镶的木板,长满了青苔。 以前青牛村的人都是从这口井里担水喝。 后来各家各户嫌费事,各自打了井,这口老井便荒废了。 没有井绳和辘轳,井架也要散架,一动咯吱咯吱响。 陈翠花坐在井台上,朝井里看了几眼,全是鸡毛蒜皮,柴和沫子。 陈翠花叹一回气,婆家不想回,跟娘家又没法说,心里难受她就开始哭。 先是很小声地啜泣,然后啜泣声变大,连成一条线。 然后细线变粗线,粗线又变得更粗。 如同一个麻袋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 终于变成敞开嗓门的嚎啕大哭。 越哭越觉得委屈,越没有活路。 牙一咬心一横,“噗通”跳了进去。 刚一落水,陈翠花就看见井里有两条游动的蛇。 吓得她“啊”的一声惨叫,伸手朝井壁上抓了一把。 滑溜溜抓不住,陈翠花留了四个指印,冰凉刺骨的井水趁机灌进她的嘴里。 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陈翠花沉了下去…… 去刘猛家帮忙的村里人,正挨家挨户借桌椅板凳,看见陈翠花坐在井台哭,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又不敢过去问。 等到听见一声惨叫,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几个人跑到井边,往里一看,只看见水面漾着脏兮兮的波纹,连气泡都没看见。 “跳井了?是不是村长老婆跳井了?” 一个人问另外两个人。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