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结界,这女人若真私藏男人,绝不会粗心到如此地步。 总不能,这双鞋子是厉天那老家伙的吧? 夙珝故意将心底的猜想表现在脸上让黛妩分分明明地看了去。 黛妩“扑哧”笑出了声,“月灵王真有意思,若这双鞋真是厉天大人的,你觉得玉蝉大人此时还会同他和和气气地去吃雨神大人的喜酒?” 玉蝉,厉天结发之妻,缘神,掌管天下大小姻缘。 夙珝眉间褶皱加深,未言语,但眼中询问之意明显。 说鞋子是厉天那老家伙的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会是谁的? 难道,真如他所想,那丫头是眼前这女人的…… 想着,黛妩总算不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起来从方才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是月灵王问我问题,我还未曾问月灵王一句。” 夙珝不喜她如此近的距离,故而朝侧面走了两步,“说。” 黛妩看了那双鞋子一眼,说:“想必月灵王清楚,我这地方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月灵王是如何进来的,不知可否为我解惑?这是其一。” 顿了顿。 “其二,月灵王至今还未表明来此的目的,其三,月灵王以言语亵渎本神,该当何罪?” 说着像是怪罪,然她温和的语气听起来可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面对黛妩连续的三个问题,夙珝淡然表示:“关于这其一,本王暂无法给出回答,因为连本王都不知原因,其二,本王一时兴起,来了便来了,这其三……” 听他停顿,黛妩秀眉微挑,似有些兴趣。 可惜夙珝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他说:“你不是自己就能净化么,亵渎了净化了便是,无所谓罪与不罪。” 黛妩当他会说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大道理,不想竟是这般无赖的话,不由得让她再次笑出了声。 不过笑归笑,这次的她倒没有像先前那样好半天才说一句话了。 敛起笑,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她看了夙珝一眼,神情略显认真,“若我说,这便是你的,你信吗?” 他的? 夙珝原就皱成川字的眉头因她的话又深了一个度。 他看看鞋子,再看看黛妩,神情微冷。 “人间有句俗语,叫‘东西可乱吃,话不可乱说’,本王今日乃第一次来你这,这如何就成了本王的东西了?” 欲加之罪也得有个度。 先不说真亵渎玷污了她这个净神会是什么罪,单论神兽与灵神二族来说,便有着不能通婚的神律。 谁没事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这么大一麻烦? 夙珝冷笑,想说灵神一族果真是不能信的,道貌岸然妄自尊大的伪君子,他来这一遭算是错得彻底。 可这回黛妩却没有再笑,而是弯腰捡起那双鞋走到他面前,“你若不信,何不试试?” 温柔眸中宛如能渗出水来,夙珝从她隐隐泛着浅绿色的眸子里看到了神色略有些不自在的自己。 心中蓦然一紧,他面露嫌弃,看了一眼那双虽是旧鞋,却被打理得很干净的鞋子。 “天上地下,又不止本王一人穿这等尺寸的鞋,你休得给本王安些莫须有的罪名。” 说罢,再不愿跟这女人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转身就要走。 黛妩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真不信?” 夙珝垂眸,目光落在她那因干过活而看上去不算白嫩的手上,随即很果断地将其拂开。 黛妩手持旧鞋,看着那潇洒俊逸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知不觉间,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眼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轻拭眼角,笑得无奈,“看来,还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话音落,暖风阵阵。 须臾后,身后现身一人,亦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确实如此。” 黛妩回首,对上来人温和却疏离的桃花眼,“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若夙珝此时还在,在看到来人时必定会再生疑惑。 因为此时跟黛妩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对他说关于雪姝的事什么都未查到的君曜。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