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勋跟太后立马看向了她。 秦婉如心头一凝,袖下双手捏成拳。 夙承勋瞋目切齿,扶手在其掌下应声而裂,“说清楚!奉谁的命?!为何要害六公主?!” 事到如今,事情其实没什么不清楚的。 只又是太医院又是钦天监,事关皇家颜面及夙承勋的龙威,他就算再什么想袒护夙馨玉也无济于事。 迎叶跟魔障了似的,还在一个劲儿地磕头,却是被问什么答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奴婢是奉三公主的命!三公主说那些画都是六公主画的,三公主让奴婢们监视长禧宫,屋里的这些画都是三公主让奴婢们贴上的,那个小人也是三公主让奴婢埋进六公主院子的……” 三公主,三公主,全是三公主。 太后掩面,又恼又恨铁不成钢,“孽障啊!孽障啊!” 夙馨玉再忍不住了,挥手一把推开晏扬,“父皇!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声音落,迎叶的哭泣求饶声停了,屋里顿时就只有她的声音,回声久久不散。 片刻后。 “好、好、好得很!” 夙承勋连说三个“好”字。 “哐当”几声,他身下的椅子随他起身的动作直接垮成一片。 “父,父皇……” 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夙馨玉两股战战面如死灰,颤抖着往床里缩。 夙承勋脸红筋暴怒不可遏,胸前金龙血盆大口随他胸膛的起伏裂开,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生吞了。 “皇上息怒!啊!” 秦婉如再忍不住,上前挡在夙承勋面前。 然而夙承勋正处盛怒中,哪会听她说,大手一挥,直接将人掀翻。 秦婉如重重撞在柜子上,捂着腰腹一脸痛楚地呻吟。 “娘娘!” 寝屋里,场面混乱。 夙馨玉原还指望秦婉如能救她,现在一看,如坠冰窖,整颗心都凉了,张了张嘴,发现声音根本出不来。 夙承勋停在床前,长臂一伸,不管夙馨玉右腿如何,大手直接攥住她的前襟。 “啊——” 手起再落,夙馨玉被他拎了出来,再一眨眼,她整个人被他狠砸向地面。 “咔!” “啊——” 尖锐叫声如一根刺径直穿透众人耳膜,撕裂般的余音绕梁不绝。 这一声后,夙馨玉再叫不出来了,她上半身蜷成一团,下面左右腿以一种畸形的姿势交叠着,浑身痉挛般抽搐。 痛,好痛…… 她的腿,她的腿…… 夙承勋并非没有在朝堂上发过脾气,然而大多也都只是让人看脸色行事的程度。 除太后雯萱及雪姝外,其他人都被夙承勋的模样骇到了,皆面色发白大气不敢喘。 秦婉如自己身上被撞疼的地方都没缓过来,夙馨玉的情况吓得她三魂失了两魂。 “来人!” 夙承勋似一头暴怒的雄狮,双目赤红地盯着夙馨玉。 “皇上,”李楷战战兢兢上前。 夙承勋大手一挥,吼道:“拿朕的鞭子来!” 天,这是要亲自处罚人。 李楷瞧着夙馨玉的模样,想劝,话到嘴边选择了自保,匆匆去永和宫取夙承勋的鞭子。 等候期间,夙承勋的怒火不仅没得到缓解,还随着兴事房的郑公公和珍楠司的刘总管的到来愈渐旺盛。 就像雪姝说的那样,小偶人上的朱砂确非凡品,乃专供宫里大人物使用的沅陵砂。 沅陵砂乃纯净辰砂所制,品质纯粹无杂质,市面上鲜少有人卖,便是有,寻常人家也用不起。 宫里用沅陵砂的除了帝后二人外就是贵妃及如妃,小辈中便是夙睿玺夙睿兴两位皇子和身为嫡公主的夙馨玉有。 夙承勋不会动此手脚,秦婉如的沅陵砂早被那场火给烧没了。 贵妃近日刚出了安嫔那事儿,如妃十几年如一日窝在她寝宫里。 夙睿玺夙睿兴乃皇子,雪姝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除此外,最重要的一点。 经验证,那小偶人上面的字迹同夙馨玉的一模一样!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