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你给茵茵做的手术?” 苏毓点了点头,笑着说:“是我,恭喜薄太太,茵茵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等她麻药过了,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秦烟瞳孔紧缩。 “刚做完手术这些天,注意不要让孩子注视强光太久,我听说薄太太也是医学系毕业的,注意事项我就不用一一说了吧?” “薄太太?” 秦烟脑子里一团乱麻,薄云深不是说,不让茵茵做手术的么? 他不是答应了,要给陆想想澄清丑闻的么? 秦烟眨了眨眼睫,抿着唇角,薄云深是说服不了茵茵,还是看茵茵实在是懂事,不忍心说? 秦烟自己也不清楚,她强迫自己心平气和,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跟苏毓点了点头:“麻烦苏医生了。” 薄妈妈一直跟着秦烟,苏毓和秦烟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她双手交握在一起,笑着说:“茵茵复明了?太好了老天保佑!云深也会好的,你说对么,烟儿?” 薄妈妈目光直直的盯着秦烟,她年纪已经不小了,眼角还有显而易见的细纹,她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期待和乞求,让秦烟差点控制不住的答应了她。 秦烟慌忙后退了两步,她有些失态的看了薄妈妈一眼,说:“伯母,我先去看看茵茵。” 薄妈妈有些失望的看着秦烟消失在走廊里。 苏毓笑了:“薄夫人,您不要着急,我觉得薄总吉人天相肯定是不会有事儿的,只不过看薄太太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想通,等她想通了肯定会给薄总捐献骨髓的。” 薄妈妈脸色骤变,下意识的去看苏毓的脸,她目光浅淡,笑着非常真诚,似乎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薄妈妈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灰败。 是了。 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秦烟并不想给薄云深捐献骨髓。 想不通,能有什么想不通的? 她已经说了,秦烟想要什么,都可以,可提及到骨髓,秦烟就顾左右而言他! 薄妈妈的眼泪几乎快要落了下来。 秦烟恐怕是还记恨着之前的事情,她恨当初她难产的时候,她没有救她! 他不想给云深捐献骨髓…… 薄妈妈难得带着脆弱的看了一眼薄远山,后者目光深沉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仿佛里面正在急救的人,不是他的儿子,不是薄云深一样。 薄妈妈本就难受,见状怒火从生,她直接走到薄远山面前,质问道:“薄远山,秦烟明明和你关系更近,她那么听你的话,刚才你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 “是不是真的要云深也死了,你一个儿子都没有了,你才算心甘情愿?” 薄远山神色未明,本来交叠在一起的手放下,插到了裤兜里。 这个姿势,令他看上去淡漠悠闲,薄妈妈更加伤怀:“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三次,如果这次云深有个什么好歹!你就给我们两个人收尸吧!反正一具尸体也是收,两具也是收!到时候岂不是给你薄远山行个方便?” “阿茹!你胡说什么?” 薄远山呵斥出声。 薄妈妈的眼泪坠了下来,她声音更大:“我胡说了么?” “秦烟恨我和云深,就算是云深死在手术室里,她也不会松口!秦烟想要什么,你比我清楚!” “云深死了,薄氏都是茵茵和她的,她这是嫌我和云深碍事呢!” “阿茹!” 薄远山怒喝:“你够了,你给我闭嘴!” 薄远山和薄妈妈这边儿闹得一团乱麻,苏毓从中听到了惊天大新闻。 她捂了捂嘴,心里一阵畅快,薄云深不是威胁她么?现在就看这个男人还有没有空来管她的闲事了! 苏毓正嘚瑟着,忽然对上了顾瑾言的目光,她心里猛地一寒。 苏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眼神,顾瑾言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双目含情,因为他有一双桃花眼,就算是不笑,也带着三分情意。 加上顾瑾言一向是个绅士,从来不和女人计较什么,他们之间是朋友,顾瑾言每次都温柔的很。 还第一次,苏毓从那双桃花眼里,看见了冰冷。 她心里几不可查的慌了一瞬间,往前走了一步:“瑾言……” 顾瑾言脸上的表情俨然收敛了个干净,他看着苏毓,唇畔牵扯出一抹浅淡到极致的笑容:“怎么了?” “薄夫人和薄先生正在说家里的秘辛,我们就这么听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瑾言笑了:“你说的对,既然茵茵的手术已经做完了,那么辛苦你了。” “苏毓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