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谈完的工作问题谈完之后。审查人员合上了记录,他们完全是公式化的说道:“任启莹同志,问题已经谈完了。你可以看一下记录,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你签名。” 会谈记录好长好长,任启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够谈这么多东西。虽然是昨天和今天刚谈完的事情,不过任启莹翻看记录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这就是自己说的话么?任启莹不止一次的感到疑惑。 翻看完了所有内容,任启莹签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审查人员就把任启莹留在屋子里头,他们先离开了。这是任启莹第一认真的打量审查自己的房间,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个房间其实与让自己居住的房间并无两样,同样的大小,同样高高在墙上的没有玻璃窗,只有木栅栏的窗户。不同的是,这个屋子仅仅有桌椅,而住所只有床铺而已。这个发现让任启莹回想起昨天那种无助的感觉,屋子里面仿佛立刻就冷了起来。任启莹忍不住又拉近了军大衣。 这下一步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任启莹心里头完全没底,难道是自己真的工作里头有什么失误么?任启莹不得不这么考虑了。思路转到这个方向上,一贯自信的任启莹也觉得没了底气。对她来说,解决问题从来都是先把当前的事情给解决掉。至于长远的安排,那是党中央的责任。官僚体系并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就是按照计划完成任务。而任启莹自家知道自家事情,她被同志们称道的巧妙手腕归根结底不过是肯多出点力气,她不过是最能知道百姓们想达成什么目的,任启莹所做的不过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百姓给推倒相关部门,肯带领百姓们到准确的“有关部门”去解决问题。真的说任启莹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是绝对谈不上的。 自己不过是一个高级跑腿的角色,任启莹突然强烈的意识到了这点。明白了自己的角色之后,任启莹才发现了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傲气,那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心情。在这次调查中,任启莹发现了很多属于很私密的问题。如果是打上去的报告,且不说了。很多只有少数人在一起商量的事情,这次审查自己的同志却也知道了,不用说,肯定有人在其他场合做了汇报。组织上对干部们的控制居然到了这个程度,任启莹觉得又怕又不满。 不过当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高级跑腿的时候,这种心情即便谈不上消散的干干净净,却也极大的消散。自己平日里一定让不少同志感觉不高兴了吧?任启莹想到,回想起她的这种傲气,任启莹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小细节。有些同志那种无意识的抵触感,应该就是对自己这种傲气的本能反应吧。其实自己很多时候也是大言欺人,硬是把自己为了解决麻烦的工作方法大吹了一番法螺而已。如果说自己有错的话,这绝对是自己的过错。想到这里,任启莹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能够达成父亲的期待,并没有真正成为一个坦坦荡荡的人。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人事部的干事。他倒是满脸笑容的,一进门干事就高兴的说道:“任启莹同志,我正式通知你,你讲接受为期一周的干部培训。请你现在和我一起回去。” 任启莹也猜不透下一步到底会遇到什么,既然人事部干事这么说,任启莹也只有听从。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两人从人民内务委员会办公地出来。当他们在以前人民党在县城的兵营,现在改为多个机关联合办公地兼军事培训机构所在地的大门口停住的时候,任启莹才真的确定自己要接受培训,而不是下一轮的审查。 培训屋子很普通,不过这仅仅是指屋子毫无个性,但是这个教室的位置却极为关键。在这个前兵营,现在依旧是把守森严的人民党多个关键部门所在地,高级干部开会时候用的时候都是使用这间屋子。一进门,就见到屋里面做了不少人,讲台上坐着陈克,下面是几个政治局常委里头分管各县工作的高级,不仅仅是他们,严复,游缑这些主管经济建设的大干部也在座。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在各地表现很出色的根据地年轻干部。这些人任启莹不算陌生,几天前才结束的人大会上,这些人都是列席者。可以说,根据地政府与经济工作的精英们聚集一堂。 陈克挥手示意任启莹坐下,他高声说道:“人既然来齐了。咱们就开始培训。我说一下这次培训的要点,就是第一个五年计划我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次反围剿结束之后,我们不太可能遇到敌人大规模的进攻,当然,前提是满清没有从外国大借款,然后不顾一切的武装军队发动对我们的进攻。” 任启莹一时适应不了这样的变化,不久前自己还如同阶下囚一样,现在就和顶级的干部们一起接受陈克的培训。而陈克谈起的内容完全与普通的工作不同。竟然是关乎全局的考量。这并不是一个县委办公室主任能够接触到的层面。 这次会议的级别看来很高,每一张桌子上都已经备好了纸和笔。任启莹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笔开始记录。 陈克笑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