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初诞者吗?”方回口中喃喃。 看起来也就平平无奇一女子啊! 两名永恒者都没有出声,因为他问的是一句废话。 佐瓦尔伸手往地上一抄,掬起一捧流淌的能量,那能量洁白,其中夹杂着丝丝蓝线,一如奥利波斯通往其他暗影国度的心能流束。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奥利波斯只有四股心能集流束,而这里随处可见。 “这是…心能?!” “是心能,最纯粹最原始的心能。”德纳修斯轻抚石像回答。 “可我为何不能将之吸收?” “呵,” 德纳修斯哂笑:“主人就在这里,你要如何做小偷?” 说话间,那股心能已经从佐瓦尔指缝滑落,绕过石像淌入黑色的湖水之中。 佐瓦尔站起身来,静静打量这座石像。 那石像不知以何种材质制成,所有的心能汇入到雕像附近之后,便化作一团白金色的氤氲光雾,笼罩在湖面上方。 这是心能?有这样的心能?方回愕然。 合着我在那个通道里下落那么久,还是没有离开暗影界是不是? “这些心能汇聚到这里,是为了封印这个湖泊?这湖泊下面到底有什么?” “湖泊?” 德纳修斯闻言莞尔,“你这么理解倒也未尝不可,不过在我看来,这是一扇门扉。” “光影相逐,在黑暗边境之外激烈的交锋,而在这湖的下方,渊面黑暗,便是连那无远弗届的圣光都无法企及的永暗之地,无垠黑暗止境中最纯粹,最密集的黑暗虚空悉数沉积于此,等待支点崩塌,门扉开启。” 方回听得似懂非懂,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光明的领域在宇宙的外侧,围绕着环宇诸天旋转,驱逐黑暗。而这下面,是诸多位面的最南极,整个宇宙的极夜带,日月之光都无法照到这里?” 德纳修斯颔首,觉得这个说法虽不完全准确,但也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说法了。 “初诞者构筑了一道屏障笼罩所有世界,用以隔开虚空和现实,而这个屏障最薄弱的地方,就在此地,暗影界的心能汇集于此,经由初诞者遗留在这里的这个支点…这个雕像,化作黎明之雾阻隔了黑暗虚空。” 黎明之雾? 方回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但无论是通过统御之盔窥探此地的东方昶,还是通过印记看直播的玩家们对这个东西都不算陌生。 原初的大地之母,呼唤出的便是黎明之雾。 黎明之雾所到之处,生命的奇迹竞相绽放,而维伦又曾有言,圣光即是生命!两者彼此守恒,并存在互相转化的可能性...... 这石雕是个能量转化装置,它能将汇集于此的心能转化成黎明之雾,压制这个屏障最为薄弱的地带。 典狱长眼中微光烁烁,暗影界的心能一直在流逝,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万物众生皆会死,他们死后,一部分心能汇入四大国度,维持其正常运作,而其余,则归于仲裁官。 照理说,这么多年下来,他积攒的心能之多,简直无法估量。 直到很久以后,他的心能被兵主抽离,锻塑了新的仲裁官,他才察觉自己的心能就那么些,不增,也不减。 他从头到尾就是个破篓子。 至于那些漏掉的心能都去了哪里,作何用途,他一概不知道。 但德纳修斯又是如何得知? 他到底想要什么? 佐瓦尔站在石像之下,静静注视德纳修斯,厚重的头盔遮盖了脸上的表情。 “是时候说出你的意图了,你到底在图谋什么,德纳修斯!” “你把印记都给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不光方回转头看来,通过印记云观战的玩家也屏住了呼吸,生恐漏过一个字。 德纳修斯伸手,轻抚着眼前的雕像,眼神中有不易察觉的哀伤一闪而逝。 “在充满黎明之光的广袤平原上,大地母亲的孩子为她的优雅而祈祷,并发誓永远称颂她的名字,直到世界坠入永恒黑暗的那一天。” “虽然已经无法视物,但大地母亲不会远离心灵的世界。她用她的耳朵聆听风声,聆听一切穿越黎明平原的东西。她伟大的心还是和她的孩子在一起,她爱的智慧永远不会离弃他们。” “而现在,她的心也破碎了!” 德纳修斯目光茫远,穿过石雕胸口的巨大空洞。 血红色的灵体长剑蕾茉妮娅飞转,绕着大帝滴溜溜转了一圈:“她早已原谅了我们…不,或许她从未责怪于我们,这份恒久的罪责,也许并不是她的本意!” “的确不是她本意,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她曾说过,当宇内澄明,清朗再无浊垢,轮回中的她会再度醒来。” “我救赎亡魂,收割罪孽,只为那一天到来。” “可她骗了我,骗了我们所有人,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我所渴求的完美透澈并不存在,黑暗与光明一样,都是无法消灭的,而她也不可能再度回归。” “如果连她也不得永恒,不得自在,那么我...” 说到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