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不是吗?” “是。” 桑岳笑了。 他看着大军如疾风一般一往无前往前奔去,金戈铁马,地动山摇,他那双从前裹着寒冰的眼睛却在此刻带着三春水般的温和,“小狼崽子总要长成狼王的。” 狼王…… 赵锦绣在心中沉吟这两字。 她没有说话,只是凝望远处,这么多人马,可她还是一眼就寻见了他的身影。 “走吧,” 桑岳说,“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去营帐休息下。” 赵锦绣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桑大哥”便跟着他往里走去。 …… 鸣沙山。 黑夜之下,地上金色的沙石也被月色照得泛出清冷的白光,看着远处包围他们的匈奴狼骑,谢平川身边一个将领脸色难看稟道:“大将军,四面都有埋伏,我们这点人马怕是突围不了!” 他们今日来鸣沙山重新布防,没想到要回去的时候,马儿忽然一阵异动。 紧跟着远处传来异响,竟是久未出现的匈奴铁骑再次出现在了雍州边界,匈奴铁骑共分狼、虎、狮三骑,六年前昌平一战,大汉和匈奴两军受损都极其严重,匈奴更是直接折损了这最为勇猛的三骑,没想到今日狼骑卷土重来,看着竟是比从前还要勇猛。 早知道呼延利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也没想到此人这样厉害,短短几年光景,不仅从最不被看好的匈奴王子成为匈奴单于,还重新整顿出了一支只听命于他的狼骑。 “侯爷,” 秦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阵仗,压着嗓音跟谢平川说道:“我和李将军先护送您出去。” “对!”李威接过话,“这个形式,我们想突出重围是不可能了,但护送侯爷离开还是可以的。”他说完一边拿手卷起手中缰绳,一边握住手中的长刀,做出随时准备突围的姿势。 沙漠夜里风大,狂风卷起沙石,像下雨似的发出沙沙声响,也掠起了谢平川身后的披风,他看着远处,漆黑眼眸十分平静,即使身陷囹圄,他也面不改色,只平平道:“他们要的人是我。” 话音刚落,领头的一个匈奴将领就朗声笑道:“一别多年,谢侯爷风姿依旧不减当年啊!” 说话的那人是如今匈奴左贤王铁弗尔,当年匈奴几大将领,只有他逃脱了,早几年他扶持呼延利铲除异己登上单于之位,而他也就此成为匈奴的左贤王。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暧昧,谢平川身后一众将士纷纷变了脸,八百将士抽刀待战只等谢平川一声令下就冲出去,可谢平川看着远处却依旧神色平静,他只是虚握缰绳,迎风淡道:“大汉和匈奴几年相安无事,如今左贤王领兵前来,是又想挑起战争了吗?” “怎么会?” 铁弗尔长刀横在胸前,笑道,“我仰慕侯爷都来不及,岂会挑起战争?近来营中醇酒正好,本王是来请侯爷去营中小住的。” “放你娘的狗屁!”李威怒骂,“狗娘养的玩意,你也配仰慕我们侯爷?侯爷,咱们拼杀出去,就算突围不了也要让这群杂种给我们垫背!” 铁弗尔通中原话,一听这话便立刻沉了脸,他拨弄着手里的横刀,目光冷冷看了一眼李威,又问谢平川,“看来侯爷是不肯答应本王了?” 谢平川并未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忽然说,“退回后方。” “侯爷!” 李威不解。 和匈奴作战这么多年,侯爷从未逃避过,今日……他还想说话,却被秦森握住胳膊,“侯爷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秦森说完直接冲身后将士发号施令。 众将士虽然也跟李威一样不解,但他们一向听从谢平川的话,很快八百将士就退到了后方的高坡上。 谢平川和秦森、李威紧随其后。 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位置,谢平川说,“再退。” 众将士便又退了几丈。 这一番阵仗却让铁弗尔一行人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谢平川居然会后退。 “谢平川,亏本王把你当英雄知己一般敬着,没想到一别经年,你竟也变成这副懦弱模样了。”铁弗尔冷嗤一句后握紧手中横刀,声冷,“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狼骑们,谁能活捉谢平川,本王重重有赏!”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