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的存在,别说是手心磨破了,便就被戳了刀子,也不都是自己个儿默默忍着? 能成为贵人身边的侍卫,那是百里挑一,每年都挑选好些童儿进来,可是最后真能被选到贵人身边伺候的,又能几个?剩下的小部分人会被送到军队奔赴前线,而绝大部分,都没有机会长大,不定什么时候就默默死在高强度地训练之下了。 谁让他们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谁又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封予山瞧着邹令沉默又倔强的脸,不知怎么的,心里生出一丝同病相怜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邹令。” “那邹令,你现在跟我走吧,”封予山一字一字淡淡道,但是落在邹令的耳朵里简直就跟炸雷一般,“从今往后,你做我的侍卫,饿了,我给你饭吃,受伤了,我让人给你疗伤。” 邹令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是,属下遵命。” …… 并不在意自己的爹娘是谁? 封予山眉心一跳,是啊,为什么要在意呢? 他就是他,不会因为爹娘的身份,而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会因此动摇他的信念,改变他的目标,而葭葭也不会在乎这一点。 他是封予山,他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封予山长长地吐了口气儿,似是把长久淤积在肺腑里的闷气都给吐了出来,一时间,眉眼舒展,浑身上下都舒坦不少,他将桌上的那张纸拿起,然后放到了烛火之上,又丢进了火盆,瞧着那张纸化为灰烬,他又默默地吐了口气儿。 他即将要做的事儿很重要,甚至关系到无数人的身家性命,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确不该在这些无足轻重的事儿浪费时间和精力。 “车马都备好了吗?”封予山抬头看向邹令。 邹令忙得点头道:“是,都已经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封予山点点头:“行,那现在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封予山又特地问了一遍有没有带上糕点,邹令再三保证带上了给大小姐准备的糕点,封予山这才满意。 马车在寂静深夜里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邹令赶着车,忽然就想起了一件旧事来。 “主子,您还记得咱们初见时候的情景吗?”邹令忽然问道。 封予山坐在马车里,脚底踩着的是一张颜色斑斓的虎皮,之前在南疆猎到的十二张虎皮,到底是没用送到封远图的手里,那一年的千秋节,他负伤回京,在王府里头高热不退,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千秋节已经过了,而他才得知自己的右臂彻底废了。 “主子,您一直昏睡不醒,属下们也不敢擅自做主献上千秋节的寿礼,听说万岁爷……因此动了大气,”沈卓杨跟邹令一直守着他,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都瘦得脱形了,跪在他面前跟他请罪,“都是属下们的错,请主子降罪!”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