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就到了关冲用鸣音铃传音的地方。此处却是空无一人,他又朝前飞遁了片刻,突然大吃一惊。 只见云下的一座高山之上,峰顶似乎被一剑削断,露出平滑如镜的断口。当中有一人躺在山石上,奄奄一息,正是嵯峨观观主关冲。 他连忙按下云头,将关冲扶起来:“关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 关冲吃力地睁开眼睛:“白,白源?……白师弟……是那两个贼子……”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呕出一口鲜血,“那个男修,一剑……一剑就……” 关冲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浮现当时的情景。黑衣的男人神情平静,他看也不看身后攻来的数十个修士,抬手就是一剑。剑光一气化作无数剑影,仿佛流云赶月,顷刻间就将关冲带来的弟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白源又惊骇又焦急:“林师姐呢?” 关冲侥幸在那一剑下逃得生机,奋力躲避间,剑气纵.横之下,一下就将他躲藏的山峰削成了两截。 所幸那二人并不在意关冲的死活,阻路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他们也就继续往前飞遁了。 而林静在那男人出剑时意图偷袭,两人中的蓝衫女子站在一旁,含笑将袖中的图卷一抛一卷。林静被卷入其中,那女子再将图卷一抖,只抖出了一蓬飞灰。 “师姐……师姐竟然也……”白源放下已然气绝的关冲,猛地站起身,“此事已不能善了了。” 那两人一气杀了秦国两大分观的观主,必须将事情上报给道宫。不杀此二人,不足以振玄真教声威! 叶舒还不知玄真教众人发了狠,她此时正纳闷不已:“小浚,你有没有发现追我们的人好像越来越多?” 本着和谐共处的原则,发现沿途有人追杀自己的时候,叶舒并没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她与顾浚的剑遁之速极快,等闲人追不上,这样就能甩掉一大半追在后面的人。剩下那些追上了的,若是出手攻击,两人也不能不还手。至于有多少人倒霉得丢了性命,就不是叶舒能控制的了。 本以为这样至少能震慑住大部分人,谁知追杀他们的人竟然更多了。 不仅有从后面追过来的,还有从下面冒上来的,甚至多了从前面横出来的。又一次一剑削掉十几个脑袋后,连顾浚都有些不耐:“师父,莫非我们被玄真教通缉了?” 叶舒随手抓过一个还没断气的修士:“这位朋友,你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师徒二人吗?” 那修士目眦欲裂:“恶贼子!记住我玄真教商谷观观主雷恪的大名,你今日侮辱于我,他日我玄真教必十倍奉还!” “你误会了。”叶舒十分恳切,“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雷恪声嘶力竭:“我玄真教已对你二人发出了格杀敕令,只要我教有一座道观在,必将你二人毙于剑下!” “这么说你们玄真教真的通缉我们啦。”叶舒觉得很困扰,“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你们这是何必呢。” 雷恪强忍住吐血的冲动:“你,你!” 可惜他还没有“你”出第三个字,就一口气提不上来,歪倒在地。 “小浚啊。”叶舒思考了一会儿,“为师想了想,其实现在的局面倒也不错。” 顾浚不由一愣:“师父的意思是……” “你想想看,我们不知道霍道友的行踪,但是可以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呀。只要在宣吴洲掀起巨变,不愁他听不到关于我们的传闻。天外来的修士,一个姓叶,一个姓顾,想必霍道友不会不明白。” 叶舒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虽说霍道友不希望你以身犯险,但既然你已经来了宣吴洲,木已成舟,他应当不会避而不见。” 这么一盘算,玄真教根本就是送上门来给叶舒制造话题的炮灰,绝世好助攻。 她把袖一摆:“方才那雷恪不是说,只要玄真教还有一座道观在,就一定会杀了我们吗?”叶舒微微笑道,“等着人找上门不是我的作风,听说这秦国内有南秦十观。破不了一手遮天的玄真教,一举荡平十观,还是大有可为的。” “小浚。”她凝眸望着顾浚,“你可敢一试?” 顾浚眸中隐含汹涌战意:“师父但有所命,弟子敢不遵从。” # 白源将此间惊变传讯给密云道宫后,连忙朝飞翰观赶去。 金陵观与嵯峨观观主已然身亡,只能去更南的飞翰观,提醒此地观主,小心那两个凶焰昭昭的贼人。 他脚下的法器以飞遁见长,不出一时半刻,就行至飞翰观。云下的场景却让白源心中发沉,只见飞翰观内一片混乱。观前那面华丽的牌楼被人生生从中断开,匾额破碎、屋宇倒塌。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