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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 第99节


蛛已不再回答,而是将她载到一处波涛不平的五彩洋上,身形突然化为一空,只留那和煦声音,缓缓笑道,“虚数之中,常见大道不平,或是缺失,或是过盛,若是别处,自可任其掀起风暴,吹散道韵尘埃,但琅嬛周天与别不同,我奉主君之命镇守此地虚数,只能设法调和。此处波浪之中,有人情志格外坚定,激起一条大道格外激昂,正好便是道友所持大道,请道友为我调平波浪,把那道韵吸收,我便自然送你回去。”
  回去哪里,却未明说,声音还在空中回荡,阮慈已是身不由己,落入波涛之中,只觉四肢百骸,全往各处奔去,仿佛从内到外又被翻了个个儿,连忙运起心法,调匀法力,这才开启灵觉,环视四周,只见此处青山绿水,也不知是中央洲陆哪一处,或许便是什么无名野山,也是难说。
  她在虚数中窥视实数,所见和实数也十分不同,虽说景物一致,但凡是生灵,都长得奇形怪状,说话也难以里解。正想着这般该如何汲取道韵之时,耳边只听得一声轻笑,一位眉目如画、神采高挑的青年女修从远处山中飞来,转头笑道,“王胜遇,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长相虽是四百年前所见,却再是熟悉不过,阮慈一时呼吸不得,仿佛便连身后东华剑都屏住呼吸,唯有传递灵炁,唯恐被那女修身后斜背长剑发觉。但纵使如此,那女修背后长剑,却依旧是无风自鸣,发出呛然长声,仿佛正向其主人警示,虚数之中,有人窥视。
  “你这剑在叫什么?”
  远处又传来一道男声,依旧是阮慈极熟悉的语气,阮慈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人缓缓行来,与数千年后几乎毫无区别,只是目光扫过她时微微一顿,长眉轻蹙,疑道,“此处这气机,怎么……是你么?”
  第199章 霸道功法
  这气机究竟如何,却是难以言喻,谢燕还与王胜遇对视一眼,谢燕还伸手一指,指尖白光照耀,泊泊散出光华,向四面八方而去,这光环很快便在阮慈所在之地有了一丝偏移,只是并未令她从虚数中解脱——其实阮慈也不肯定自己现在是否还在虚数之中,因周围所见,并未有丝毫扭曲,她判断自己或许便处在虚实之间那一层薄薄的屏障之中,也只有如此,才能在没有造成震荡的情况下窥视实数,又不至于扭曲了视野。
  也是因此,虽说光环有少许偏曲,但却未有现出更多,王真人眉头微微一皱,腰间玉佩亦是莹莹放出光华,那玉佩中九个细巧圆环依次转动起来,阮慈却觉得乾坤囊里微微一热,那半片同心佩一如东华剑一般,也是有了些微感应,但却始终无法实在沟通。
  “真是奇哉怪也,你这九霄同心佩又在震荡什么?”谢燕还依旧一手持着明珠,高立空中,一阵风来,吹得她鬓发飘动,恍似神妃仙子,说不出的写意风流、意气风发,她和王真人的确生得很像,此时两人并立,犹如芝兰玉树,却又各有风姿,谢燕还洒脱昳丽,王胜遇却是矜持自许,两人都较三千年后要多出一股锐意奋发、不惧天高地厚的锋锐之气,一眼即知,此二人心高气傲,怕是等闲修士也入不得他们的法眼。
  阮慈此时也看不出他们的修为,只推断至少是金丹后期,都已修成感应法,谢燕还更是已经拔剑。不过此时和王胜遇形容亲密,站在一处言笑晏晏,熟不拘礼,又笑道,“莫不是你我二人从将来穿渡到了此时,在暗中偷窥此时的自己罢?”
  王胜遇摇头道,“却非如此,若是本尊穿行至此,自然生出感应。再者这偷窥之人仅有一个,似乎非敌非友,却和我有一段颇深的因缘。”
  阮慈不免暗暗一笑,心道,“不错,非敌非友,是你徒儿。”
  谢燕还奇道,“巧了,我也是这般感应,非敌非友,一段极深因缘,难道……难道是此人竟同时蒙蔽了你我灵觉,亦或者——”
  她妙目流转,忽地浅笑道,“这是我与你的子嗣,因缘巧合之下,前来窥视祖宗?”
  说罢,竟是举袖笑个不停,王胜遇面色不改,淡淡道,“是么,看来你我同修《太上感应篇》,你却不如我,此人与我没有血脉之系。”
  阮慈在虚实之中,并不能随意移动,只凭着这两人绕着自己不断推敲来历,心中感觉实在奇异万分,见谢燕还随口便拿子嗣来取笑,不免也大是好奇这两人此时的关系,暗道,“难道他们从前竟曾真是道侣?”
  仙路漫漫,便是阮慈自己和瞿昙越也是道侣,王真人便是有过几十个道侣也并不稀奇,只是她心中仍有一丝酸意悄然滋生,这却并非任何理智可以控制,而是人性本能,她欢喜王真人,不论王真人是否欢喜她,又或者将来她是否还欢喜王真人,此时此刻,她总是希望王真人和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从未有任何一人能让他心动,直到他遇到阮慈。
  这想法连阮慈自己都觉得荒谬,但却是人性本能,滋生而出这一刻,第十二层道基微凉,金丹之中如同猛然落入一滴灵液,那一层道韵裂隙,仿佛受到滋养,生出一丝丝清凉之感,阮慈猛地一怔,慌忙再品味此念,念头还在,但因此而生的种种情绪却已没了踪影。心头却自然而然,生化出一篇功法,仿佛蜘蛛螯足在玉简上化出的大道符文,细看之下,自然而然了悟其中——这篇功法,便是教她将人心中极为本能的情绪,其m.CiJUm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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