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盼却并未开怀,反而更加惆怅,低声道,“当日其实本不该是我来的,但三师兄疼爱我……” 它说到这里,猫儿躯体突然绷直了,好像被人抽打了一下似的,尾巴骤然缩了起来,瞳仁也缩成一条线,猛地跳回灵兽袋中。阮慈吓了一跳,赶忙往灵兽袋中注入了少许灵机生气,猜了一会方才有些明白:“师徒因缘早断,她不能说那三个字,这种反噬可能直接作用于神魂,盼盼现在一定很痛楚……” 这件事怪谁都不对,或者该怪谢燕还,但若问到谢燕还跟前,她一定是这样回答,“那为什么王雀儿不依着我,非得要他的徒弟做这样的选择?”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圆,阮慈也无法选择立场,她自己的命运还和这一切纠缠不清,只好暂且搁置,无非是多为王盼盼注入灵机,又让莫神爱领着她到太微门集市之中,买了些罕见的灵鱼,王盼盼精神这才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种十六令人前来传话,说是有新客造访,是来寻阮慈的,且清善真人终于空出手来见他们了。阮慈心中一动,便知道是苏景行到了,因对沈七两人道,“看来真人是知晓他也来了,有意等了几日,说不准我们过那瘴气,还需要小苏相助呢。” 莫神爱虽然也想随他们前往瘴疠,但她不像阮慈,风里来雨里去,摔打惯了。太微门对她的保护近乎无微不至,怎可能允许她前往瘴疠之中,做那无益的冒险。因此只能送他们来到浮宫之前,却也不敢进去,“掌门每回见了我,都要责备我修为提升太慢呢,而且他现在还提着灯,太亮了。” 只和在门外等候他们的苏景行匆匆一晤,说了声,“你和沈七倒也相配,难怪你选他做你的道侣。”便转身落荒而逃。 苏景行此番化为一位蓝衣少女,和沈七所化黄衣少女走在一起,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说不出的娇柔相配,听了莫神爱点评,举袖掩唇笑道,“太微门的神目女,当真有趣,承你吉言了。” 也不知莫神爱是从何处看出相配,但她这么说必定不会有假,两人结为道侣,对彼此修为定然都有裨益,否则阮慈是真想不出苏景行或是沈七动情时非卿不娶的样子。阮慈看了二人一眼,突发奇想,也现出原身,又怂恿姜幼文道,“你也化个可爱少女,我们来个四美同行,多么好玩。” 姜幼文是个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性子,突然摇身化了个雄壮英武的模样,道,“我偏不,我就要坐拥三姝,叫你们为我争风吃醋。” 在金丹期内,不论男女,都是随心而化,这还只是表象而已,到了元婴期,长时间维持异性化身也是家常便饭,众人不过是谐谑而已。一时闹腾完了,也不免向苏景行打听北冥洲的局势,究竟是谁在天星宝图上谱写了那八个字。苏景行道,“当时我的确还在燕山,尚未动身,此次澄清北冥洲黄泉血海,是魔主亲自出手,之前各地都有妖鬼想从瘴疠中凿通黄泉,连通燕山,门内连日来都忙着处置这些事儿,直到此间事了,瘴疠大势随之低落不少,此怪方才逐渐平息。我这才能脱身出来寻你们,不过这背后必定还有什么阴谋,此事魔主交给太史令主来办,待我回山之后,应该也会有个结果。” 几人之前也见证过黄泉瘴气,当下忙将见闻告知苏景行,苏景行道,“这妖鬼必定是受了洞天级数的神通感召,新生妖鬼有如此明确的意志,必定是触碰到了某一条大道法则。能够拨动大道法则的只有洞天真人。看来我们魔宗也有人不甘寂寞,不过魔主如今神智似乎比前一阵子清明,只要魔主能够理事,燕山便永远不会有事。” 魔主凶威,只有阮慈这去过燕山的修士才能明白,魔主在最混乱、最暗弱的时刻依旧保持着对燕山绝对的掌控,也难怪苏景行这么有信心了。她道,“小苏,你金丹已然圆满,破境元婴以后,是否已经定了会掌管一部天魔令?” 一次阿育王境之旅,天魔令主少了四个,这四部天魔令会落入哪个魔头之手,在燕山必定也是有一番血雨腥风,苏景行微微一笑,挽着沈七的肩膊,将头靠了上去,嫣然道,“还没越过关隘,说这些做什么?” 阮慈埋怨道,“我还说要助你来的,偏你是这样态度,那你日后可别来叫我帮你。” 几人正是斗嘴,浮宫内有使者出来,将他们请入,清善真人依旧在那巨大美人法相之下趺坐,待四人逐一见礼过了,方才对阮慈道,“今日我得来消息,你们欲要前往的那处时间瘴疠,上方的狂乱灵炁已经逐渐散去,瘴疠已经显现出来,你们可以尽速进去,不要耽搁了。” 阮慈也没想到清善真人并未出手相助,这多重瘴疠反而因为她插手提早结束了无垢宗之争,此地事态平息,反而逐渐消散。等于她自己为自己做事,还助清善真人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