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我的果位,没想到全栽培在情祖应身之上,难怪气急败坏,情祖倒是老谋深算,无形之间,坏去他的一大伏笔。” 柳寄子颔首道,“情祖一向示敌以弱,没想到以弱亦能胜强,此次对决,师尊未有讨到好处,时祖也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们二人正在全力对峙,都是自顾不暇,无法挪出更多神通,琅嬛周天的生机,或许便在此中,但也要防着他人火中取栗,谋取好处。” 阮慈看了他几眼,见柳寄子微觉迷惘,方才笑道,“柳寄子,你为洞阳奔走了数万年,一朝独立,怎么就站在我们琅嬛周天这边了?” 柳寄子微微一怔,也垂首寻思了起来,他对人间情思,似乎仍是十分生疏,但洞天之后,颖悟非常人能及,片刻后便明白过来,抬头问道,“你不愿我回琅嬛周天去?” 阮慈点头道,“不错,你本非我周天生人,想要回去,无非只是容姐放不下而已,但她一个元婴,能助得什么?回到故地,又难免有那些前尘往事,也是扰人。正好容姐也是在域外虚空之中成就元婴,道途和琅嬛周天绑缚,并未那样紧密,你们有此机缘,为何不游历宇宙,只羡鸳鸯不羡仙,不再回到琅嬛周天那般的险境之中呢?这对你难道不是更好么?” 柳寄子眉心微蹙,对阮慈后头那么一大长串反而没什么触动,先呢喃自问道,“我想要回去……真是因为她放不下么?” 正当此时,双峰相对,另一边静庐之前,两尊化身也正站在一处,阮慈对阮容说道,“容姐,你瞧,他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情,只是天生血脉限制,独立成人尚且没有多久,难免生疏,你也不必再那样缠绵悱恻,便和他远远地走了,岂不是对大家都很好么?” 阮容面上,毫无一丝血色,怔怔望着远处峰头上那青衣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幽幽问道,“慈姑,做另一个人的影子……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第401章 阮容决断 以阮容一身际遇,她有此问,实在也再正常不过,阮慈心下也是微叹,此时已无法再思量她这性子,是否出于天生,情祖应身,本就是天生的情思缠绵,难以自拔,倘若可以轻易将一切看淡,这应身对情祖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她收拾心思,笑道,“我可从没做过旁人的化身,便是有,这命运也被我自己亲手斩断了。” 阮容叹道,“你自少杀伐果断,总有一股狠劲,我不如你,我也很羡慕你。” 柳寄子和阮慈还在议论将来去向,这里二姐妹并肩而坐,阮慈道,“容姐,你我修道至今,也见识了不少秘闻,更是从无到有,走到了如今这番地步,在宇宙局势之中,也少少有些微的影响,我有一个想法,实在是发自肺腑,从未和任何一人说起,你觉得你先是我的替身,又是情祖的应身,似乎一生中并无半点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心里有些怅惘失落,其实我也能理解。” 她顿了顿,又道,“但其实我有时也在想,宇宙中又有哪一人的生命,真正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呢?或许我们所有人的真灵,都只是阴阳五行道祖在时空中来回行走,留下的印痕,都只是他参悟超脱的应身。” 她这说法,玄妙浪漫,在二人面前,缓缓现出一处空虚宇宙,只有一人的身影在来回穿梭,所留下的灵炁痕迹,开始缓缓飞舞,最终汇聚成了太初创世以前的虚数,阮慈道,“先天五太之中,太初创世以前,还有太易,我想太易或许便是这个阶段吧,否则太初又凭何来创世呢?正是因为这些痕迹变化所在,太初方才能演化万物。也因此本方宇宙的主宰永远都是永恒道主,我们都是他参道的应身,便连道祖也概莫能外。” “倘若如此,又何须在乎你是否是谁的应身呢?这不过是诞化的机缘而已,那凡间的仁义道德,也并非是由上而下教授而来,也只是凡人为了适应多变的实数,所形成的一种默契。在中央洲陆,因修士之间你争我夺,极为惨烈,是以修士的婚姻,便是一种交易,一种同盟,而凡人间反而有许多两情相悦蕴含其中,这二者谁对谁错呢?我们从凡人一步步往上登临,除却本我本心,不可放弃,否则难以在虚数中立足以外,其实也在不断将凡人的认知替换,若非如此,又何能修道,我们就像是一艘船,每一块木板都在缓缓替换,你觉得是什么让你永远是你呢?” “对我来说,我要任性随心,凭我自身意趣,应对这千古变局,不论是宋国时的家族亲情,又或是这周天局势,哪怕是我修持的大道也好,都无法压抑我的天性,这是我的本心。从未有丝毫改易,便是因此中途道陨,我也无怨无悔。容姐,你的本心是什么呢?以我感应,你却始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