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人高的笼子,面红耳赤,气喘吁吁,额上汗渍斑斑。 见他如斯模样,董皇后忍不住嗔斥道:“顼儿,你看看你,什么模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搔搔脑袋,安阳涪顼尴尬地笑了,期期艾艾地近前,只是看着夜璃歌。 浅浅一勾唇,夜璃歌明眸微转,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笼子上:“这就是你昨儿说的,夏郡进贡来的稀罕物,能肖百兽之态,能变戏法儿的?” “嗯嗯,”安阳涪顼点头,两眼亮亮地看着她,“你可要瞧瞧?” “行啊。”夜璃歌点头,“不过此地非玩耍之处,我们去后院吧。” 董皇后赶紧随声附和:“对对对,快去后院,歌儿难得在家呆着,顼儿你可得好好逗人家开心,倘若惹恼了歌儿,本宫定不饶你!” “儿臣遵命!”安阳涪顼早巴不得这一声儿,上前一把牵起夜璃歌的手,夜璃歌愣了愣,终是没有抽回,随他出了正厅,往后院而去。 厅门合拢。 一正面色,夏紫痕躬身深拜:“请娘娘上座。” 董皇后也收了笑,轻拂凤袍,至正中主座坐定,摆摆手道:“你也坐吧。” 夏紫痕谢过,这才行至一旁,侧身入座,两个女人,一时间相对无话,直到夜天诤进来,气氛才稍有松动。 又是一番寒喧后,董皇后终于将话头转入正题:“歌儿与顼儿,订婚已有数月,原本议定三年后再行大礼,可一则皇室子嗣淡薄,二则小儿女们均已长成,三则……” 视线在夜天诤脸上转了转,见他并无异色,董皇后方才接着道:“本宫看他们日渐融洽,所以本宫想——” “歌儿此次伤得甚重,大婚之事,还是等歌儿痊愈再说吧。”夜天诤语声平和地接过话头。 董皇后目光转了转,心下暗揣度,觉得不能过于强求,当下笑道:“是本宫冒躁了,既如此,便依夜爱卿所言,只是,本宫希望着,夜爱卿能将此事放在心上,千万千万,别再生出什么波澜来。”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甚重,夜天诤抬头,飞快扫她一眼,却终究没有反驳,而是一拱手道:“谢娘娘提醒,微臣记下了。” “既如此,”见此行目标已达,董皇后随即起身,“本宫静候夜爱卿佳音。” “恭送皇后娘娘。”夜天诤与夏紫痕夫妻二人齐齐站起,神色恭谨地躬身相送,董皇后莫测高深地笑了笑,拖着长长的裙裾,从两人面前款款行过。夏紫痕仍旧驻在原地,夜天诤一直送至府门外,看着董皇后上了轿,这才折身返回正厅,只见夏紫痕还怔怔站着,心下一丝微痛,当即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唤道:“紫痕。” “天诤,”夏紫痕转头看他,眼底泛起几丝泪光,“歌儿她——” “歌儿她是个聪明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切勿忧虑太过。” 轻轻将爱妻揽入怀中,夜天诤细细劝道。 夏紫痕摇头:“我担心的,不是歌儿,而是——” 夜天诤心中一紧:“是她?” “嗯。”夏紫痕颔首,“歌儿虽聪明,但论手段心机,只怕——” 夜天诤沉默。 他和夏紫痕历来夫妻同心,夏紫痕所忧虑的,也正是他烦扰的。 是他低估了董皇后,也是他低估了董家的势力,皇族的势力。 与皇家攀亲不易,若一旦攀上了亲,退亲则更加不易。 要他将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入皇宫那幽森诡谧之地,他何其忍心? 不管安阳涪顼对歌儿有多么好,他终究会成为一国之君,终究会有后宫无数,粉黛三千,纵他一生深爱歌儿,但依歌儿的性子,又怎肯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当初。 想当初琉华城中,他是不是该任她与傅沧泓双双远去,就算得不到一世长安,也能得到刹那完满。 那时的傅沧泓,并无帝王之志,那时的傅沧泓,要抛了王爷之尊,携夜璃歌悠游江湖,也不是不可,况且,他们惊虹照影,双剑合璧,试问这天下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