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严思语顿了顿,又道,“我看你家夫人颇有情绪,如此一来,她当会支持你工作了。” “呃——”杨玄脸上浮起几许红潮,不由得抬起手来,搔了搔后脑勺。 “倘若再无别事,杨玄告辞。” “去吧。”严思语摆摆手,目送他走了出去。 这次衙差办事的速度还算勤紧,很快将院落收拾出来,严思语把石州的事交代给杨玄,便带着秦三元折返京都。 秦三元是第一次离开小县城见世面,对于京都的种种繁华常常目瞪口呆,严思语带着他回到自己府宅,先行休息一番,换上官服往宫中递折。 次晨在朝堂之上,傅沧泓奖掖了严思语在地方的作为,并且赐赏,旁边蔡明捷心中暗暗窝火,却到底不敢流露出来。 可等严思语一进值房,蔡明捷便忍不住酸声酸气地发作起来:“哟,这攀上高枝的凤凰,还能飞回来说?” 严思语只是皱皱眉头,并不理睬,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拿过公文开始批阅。 “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便作威作福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水轮流转,倒霉得连过街老鼠都不理呢。” 严思语还是不说话,他本是一心为国之人,自然不愿意跟这起小人计较,况且他心中还担心着纸钞的事,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细枝末节的事上。 可是他不知道,偏是这样的性子,极容易得罪人。 只是严思语心知肚明,如今冯中枢新丧,皇帝急需要做实事,而非拍马屁之人,所以,他能确定,只要自己办好差使,地位自然固若金汤,边上人再怎么不满,却终究无法动他半分。 几天后,严思语根据石州一带的纸钞使用情况,又向皇帝递上一道奏折,呈请在京郊一带十二州郡开始使用纸钞,傅沧泓御批允准,自此,纸钞在北宏开始大兴于市,百姓们始信,原来朝廷发行的这种玩意儿,也是可以换来油盐柴米的。 见此风头,原先嘲讽、讥刺严思语的人,纷纷调头转向,朝他靠拢,都想沾一沾这位“皇帝驾前第一红人”的光,对此,严思语依然是那般淡定而从容,不为所动。 其实,傅沧泓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这位自己中意的上卿,他深知中枢一职位高权重,最好由有德有才之人接任,这样才可以保持朝廷一如既往朝着好的方面运转,只是这位严大人,是否真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经得起千锤百炼呢? 嗯,还得找个机会,多试他一试。 这日回到宫里,却见夜璃歌正埋着头做针线,傅沧泓甚少看她费这心思,不由过去细瞧了瞧,却见她正十分认真地往雪绢上纫着虎头,只是动作十分笨拙。 他一直屏息站着,直到夜璃歌抬起头来,朝他嫣然一笑。 “怎么摆弄起这个来了?” “其实是姣杏儿做的,我看着觉得好,便拿过来自己做了,如今看来,只怕是要糟蹋了这块好生生的雪绢了呢。” “不值什么,内库里有的是,糟蹋了,再让人取去。” “且不说这个。”夜璃歌将绣绷放到一旁,站起身来,替他理了理衣袍,“瞧你这气色,外朝之事想必妥当。” “嗯。” “新中枢人选考虑得如何?” “朕想着,令严思语为中枢。” 夜璃歌淡淡地“哦”了声:“夫君看着是好,那便是好吧。” 傅沧泓忽然不说话,只是拿眼定定地瞧着她。 “怎么了?” “从前你总是很牵挂外朝之事,细细打听,如今怎么着——” “这有什么,我知道夫君能耐大着呢,乐得享清闲。” “这样才好。”傅沧泓将她抱入怀中,任她坐在自己膝上,细细描摩着她的眉眼,“你早该敛敛自己的性子,学着怎么做一个贤妻良母。” 夜璃歌闻言,不由“嗤”地笑起来:“夫君很希望璃歌做个贤妻良母吗?” “看你这话说的,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做个贤妻良母呢?” “倘若,”夜璃歌将头倚在傅沧泓胸前,食指轻轻地划着圈,“如果璃一辈子,都做不了贤妻良母呢?” “那也没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男人无限深情款款。 夜璃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总是待我这样的好,无论我做了什么,都这样……” “不好吗?” “好,很好,正是因为这样的好,所以让我对你,愈发地难舍难离。” “那咱们订个约定。” “什么?” “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永远做夫妻,好不好?”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