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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节


在城中心的校场,还有一队身披黑甲的蛮骑正集结,手持重矛、重盾,跨下皆是凶悍的战兽,准备沿着主街,往西城门这边冲锋。
  阎渊凌空而立,将渡城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敌军遭天机连弩迎头痛击后,伤亡如此惨重,竟然还有如此之强的斗志。
  在接下来的巷战中,重甲骑难以发挥多大作用,阎渊下令让更多的将卒,下马作战,手持战戟、重盾,冲入西城门,在狭窄的巷道里结阵稳住脚阵,然后让重甲骑从南面撤下来。
  阎渊也亲自站到被淬金重锋箭雨摧毁得不像样子的西城墙,直接指挥前阵战事,除百余精锐扈卫,分别控制左右城墙外,还将十数架天机连弩搬上城头,换上普通的精锻铁重锋箭,准备压制从主街冲击过来的蛮骑。
  左鹫退回到位于城中的校场,草草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让扈卫取来一副淬金重甲快速穿上,就想要再度冲上去,却被元亥一把拉住了。
  守军虽然在从岔巷往西城门附近涌去,但黑燕军下马而战的甲卒,在西城门用盾戟结成密如鱼鳞般的防守战阵,守军没有以一敌千的无敌悍将上前,怎么能将黑燕军的战阵撕开,驱赶出去?
  左鹫心急如焚,被元亥拉住后登时急躁了起来,猛地将元亥甩开,大吼道:“元亥,你为何要拦我?”
  元亥吃了左鹫大力一甩,急促的指着西城墙露出狰狞槽口的重弩,说道:“沁海渡怕是守不住,左侯你再冲上去又有何益?”
  左鹫素来暴躁,怒目圆睁,指着元亥就是破口大骂:“沁海渡失守,你我自该身与同灭,这也是你我之责,难道你还存了落荒而逃的心思?你且看你家宗子能不能饶你这懦夫的性命!”
  他也早就看到黑燕军的天机重弩已经架到西城墙上,但西城石砌建筑密集,相信天机重弩的威力多少会受到压制,再者他率精锐冲上去,将黑燕军的防阵撕开,双方混战厮杀到一起,黑燕军的重弩还能敌我不分的乱射一气?
  左鹫想的是不错,特别是淬金重锋箭数量太限了,天机连弩换上用精锻铁铸造的普通弩箭,想要摧毁、射穿石砌的屋舍,射杀从岔巷进击的蛮卒很难,但从西城墙到城中央的校场,只有不到四百步,棱簇锋锐的弩箭狂扫过去,令敌军、甲卒根本没有整顿队形的机会,只能分散从岔巷进退,钳制黑燕军一步步往城中推进。
  战戟横飞,锋芒四射,守军虽然有巫蛮不时的加持,但是无法形成整饬的阵形,甚至都不能暴露在相对开阔的主街上,在如洪潮往城中推进的黑燕军面前,他们如何能抵挡住?
  左鹫虽然无比的勇猛,身穿淬金重甲,一手持淬金重盾,一手持黑铁巨斧,像人形杀戮凶兽一样,在主街上横冲直撞,普通的黑燕军将卒,根本就没有一人,是他一招之敌。
  然而,左鹫一人如此勇猛,又能如何?
  等左鹫从杀得昏天黑地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左右的扈卫皆为斩杀,上百黑燕军从前后左右已然将他死死围在当中,他本人也是伤痕累累、浑身浴血。
  眼看左鹫就要彻底陷死在黑燕军阵中,元亥咬牙率数十黑甲蛮骑,麾下皆是青蛮异种,顶着重锋箭所形的金属风暴,冲杀过来,硬生生斩杀二三十名黑燕军将卒,与左鹫汇合到一起。
  元亥一把抓住左鹫的左肩,就往回拖。
  左鹫竭力挣扎着怒吼道:“放开老子,老子就算死也要死在沁海渡。”
  只是他已经久战力疲,怎能从修为与他相差无比的元亥手里挣脱开?
  元亥对左鹫的怒吼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的扣着他往外杀去;等他们杀出黑燕军的战阵,随他冲杀的五十多最精锐的黑甲蛮骑,就剩十几人还能浑身浴血站在那里。伤亡之惨,令元亥心都痛得颤抖。
  这两人的悍勇让阎渊也有些动容,他这时已御灵剑,将渡城的南城墙劈开一个缺口,打开一条从南城墙直接进兵的通道。
  他这时候将灵剑收回来,化作一道虹光,无亥、左鹫两人斩去。
  策骑飞奔的元亥猛然心底一寒,他没有左鹫的实力,只好强撑起精神,挥动手中巨斧,狠狠的向后劈去。
  剑斧相交,一声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气流震动,直接将左右两面石墙摧倒,元亥只觉臂膀酸麻,险些将手中的巨斧丢掉。
  一阵悲鸣声,元亥只觉得跨下一虚,他胯下的青蛮兽刚才冲阵时就已经拼尽全力,这时候直接被巨大的反冲力,压跨在地,看它周身到处都是被矛戟捅刺出来的血洞,眼见是不行了。
  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元亥爬了起来拖着浑身浴血的左鹫,出东城门,奋力往浮桥逃去,只是他感觉右手有些轻,用余光扫去,却看见三寸厚的黑铁巨斧,居然硬生生的被灵剑斩下了一截。
  一剑未能奏功,阎渊并不急躁,用神念祭御灵剑再度从高空侵凌斩下。
  元亥此时右臂发麻,料想无论如何这一击也是挡不了了,只好奋力的向前扑去,只是飞剑快似闪电,直接他半条胳膊斩断下来,鲜血如瀑般迸散。
  正在狂奔的元亥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左鹫愣愣的看着昏迷的元亥,实在想不通这个自己眼中的懦M.CIjum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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