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后事,此为一不去;你母亲家中无其他嫡系血亲,此为二不去;你母亲与我是先贫贱,后富贵,此为三不去。” “我身为朝臣,怎能违背大夏规制,让我与你母亲和离,那是万万不能的。” “你无耻!” 从夏养了许多时日,精神恢复了许多,听严睿这般说话,忍不住骂道:“你与乡君也算先贫贱后富贵?分明是你白身入的府邸!” 严睿面色微尬,道:“主人们说话,哪有你一个丫鬟插嘴的份儿?” 严睿知从夏素来牙尖嘴利,与她纠缠不仅跌份,还讨不到半点好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从夏,只是对未央道:“更何况,自古以来,分家便要娘家人到场,你若想分家也可以,只管把你的舅舅叫来,让你的舅舅来主持分家,而不是一个晚辈,在这里说甚么分家的话。” 未央手指转着茶杯。 严睿一席话,轻飘飘地将她把他赶出家门,变成了分家,更抬出她的舅舅来,这阖府上下,那个不知她与萧家素不往来,让她去找舅舅萧飞白,是存心用这个借口堵死她想将严睿赶出家门的路。 从夏气得浑身直哆嗦。 李季安看向未央。 他虽是宗正丞,又有意为未央出头,但这种事情,按照大夏的规制,的确是需要舅舅到场的。 李季安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二门外突然有人传道:“大姑娘的舅舅萧公子过府了。” 严睿一怔。 他可不曾将萧飞白请过来。 上次他将与未央素来不和的何晏请来之后,何晏非但不帮着他,还处处维护未央,那日的弄巧成拙后,他哪怕知道萧家人与未央不和,他也没动过请萧家人过府的念头,他怕再与何晏一样,来了个帮着未央的。 难不成是未央请来的? 严睿心中不解,看向未央。 未央长眉微蹙,似乎也在疑惑萧飞白的到来。 严睿心下了然,这个萧飞白,多半是听说了未央在严家大闹的消息后自己过来的,只是他来帮自己,还是来帮未央,便不得而知了。 有了上次何晏的事情,严睿不敢对萧飞白抱有太多期望,起身将萧飞白迎进来——萧飞白与他是平辈,他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要亲迎萧飞白的。 未央立在屋内等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窗外。 不多会儿,窗外廊下走过来一人。 那人不过二十五六岁,身着月白色衣裳,绣金丝线描做金边,暗纹银线勾做竹叶。 日头倾泻而下,他的衣服虽是素净月白色,可上面的暗纹金银线却流光溢彩,配着他的束发金冠,手中的描金折扇,将他衬得丰神俊朗,粲然若神。 未央怔了怔,忽而便明白,何为世家翘楚,大夏第一公子。 书里的萧飞白,便有着这样的美称 萧飞白手中折扇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极为自来熟地走到未央身边,仔细端详未央一番后,颔首笑道:“多年未见,未未可好?” 未央被他的那句未未唤得打了个激灵。 自母亲离世后,再没人唤她未未了,而今被萧飞白唤起,且用的是这般黏黏糊糊的口吻,委实让她打了个哆嗦。 “呃……” 看着面前倜傥风流的萧飞白,那句应该唤的舅舅,未央始终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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