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配比、毒性、浓度等等,一样一样耐心实验过来,终于让她配出了一个配方药,能将蚜虫大致防治住。 但蚜虫是防治住了,还有让人脑壳痛的麦蜘蛛,这玩意儿虽然叫蜘蛛其实是种螨虫,特别麻烦难治。 还有吸浆虫啊,防治白.粉病、条锈病什么的。 这一刻,林福无限怀念吡虫啉、啶虫脒、阿维菌素、多菌灵、联苯菊酯…… “我当初应该再读个化学专业。不对,没有仪器,原料怎么制备?……要这样的话,那我不是还得学个机械设计?采矿专业?石油专业?……或者我应该先学怎么发电?” “五妹妹,你在说什么?”林嘉芸听到林福小声絮絮叨叨,但没听清她说什么。 林福摇摇头:“没什么,我异想天开呢。” “是不是累了?”林嘉芸道:“大兄才刚出发去迎亲,还早着呢,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差不多了我叫你。” 林福再摇头:“不累,我没事儿的。” 她是东平侯府唯一的嫡女,招待来观礼的别府嫡女是她的任务,就身份而言,林嘉芩都不能替代她。 林嘉芸想起这茬来,歉意的笑笑。 入了夜,去迎亲的队伍终于回来了,侯府的妇人子将一块块毡席铺在地上,为新妇子铺路。 进了正院,新妇子先拜豕牢,再拜炉灶,林福这些小辈就要一个个从偏门出去,再从正门进来,踩新妇子的脚印,谓“躏新妇迹”。 这神神道道的做法,一说是要压新妇锐气,免得以后不好管教;二说是新妇容易把妖魔鬼怪带进夫家,要做好防备。 林福在毡席上踩了几脚意思意思,就突然恐婚。 这种婚俗,难道不是刚进门就给下马威? 而且古代女孩儿结婚的年龄也太早了,不说其他,就下半月要结婚的林嘉芩才十六。 林福遥想当年,自己十六岁在干嘛——备战高考。 还是个孩子啊! 拜完豕牢和炉灶,再拜舅姑后,新人入百子帐行礼圆房,接下来,就不是未婚小姑娘们能看的了。 林福回景明院,洗漱更衣早早睡下,明日新妇要拜舅姑见家人,又是一套烦琐的礼仪。 - 翌日一早,东平侯府正堂里,上到老夫人,下到七跟八,都正襟危坐,等着新婚夫妇来见礼。 辰时,新人来了。 新郎俊朗,新娘秀美,好一对璧人。 李敏月不愧为京中贵女典范,动静之间皆极是优雅,脸上始终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就连聂氏故意为难她,没接媳妇茶先驯了一大段话,她敬茶的动作都丝毫不变,抖都没抖一下。 “母亲。”林昉唤了聂氏一声,“请您喝茶。” 聂氏充耳不闻,继续驯话。 林尊不悦的低咳了一声,她依旧当没听到。 林福转头一瞬不瞬盯着聂氏看,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说多久。 娶了个儿媳妇,自己熬成婆婆了,看把她能的,这就抖了起来了。 林福那核善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聂氏被她这么看着,竟说不下去了,匆匆用一句:“既入了我家门,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早日开枝散叶。”作为结束语,受了新妇的茶,给了一对玉镯。 李敏月拜下:“谨遵母亲教诲。” 聂氏不折腾了,林福收回核善的目光,又变成乖巧的小娘子。 之后见西边林府、林三爷、林四爷这些长辈就顺利多了,然后四家的平辈们,李敏月一一送上了见面礼,这见家人就算是见完了。 然而聂氏真的不折腾了吗? 错,这还只是开始。 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婆,儿媳妇又不是自己相中的那个,她可不得好好摆摆婆母的威风,要给儿媳立规矩。 晚间只有侯府一家人在期远堂用哺食时,聂氏就要儿媳给她布菜。 林昉皱了眉,心中是有一点儿不高兴的,今天一天李氏被指使得团团转不够,连个饭都不让好好吃的吗。 可他身为儿子,又不能当众说母亲的不是,只能将目光投向父亲。 林尊亦不悦,折腾啥呢这是。 “咱们家什么时候有儿媳伺候吃饭的规矩了?”林尊道。 聂氏张了张嘴,不敢说当着老夫人和小辈的面,说自己新婚时被老夫人立了多少规矩,刁难了多久。 合着老虔婆当初为难她就行,她只不过教导一下儿媳就不行了?! 聂氏忿忿看向老夫人,老太太却并不搭理她,招了招手,让李敏月坐下吃饭。 李敏月对老夫人福了福,道:“多谢祖母垂爱,身为人媳,侍奉舅姑,理所应当。” 林福幽幽叹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聂氏怒道:“你给我闭嘴!半点规矩都没有!” 林福一摊手:“好吧,我闭嘴。但是还有最后一句,为难女人不算本事,有本事去为难男人。” 在场的男人都呛了一下。 “福妹妹少说几句吧,是你在为难母亲才对。”林嘉蕙说。m.cIjUmI.cOM